最好的店,立刻做龙虾。”
白杨又抽鼻子:“我不吃那种,我要吃麻辣小龙虾!”
世安点头点头再点头,我的祖宗,只要你肯出来,你就是要**也不敢拦着你啊。
他们运气挺好,虽然近夏,南京的小龙虾店还有许多没有开门营业,白杨带世安去了下关的一家龙虾店,白杨念书的时候,常和同学在这里聚会。
店里充满了热闹喧嚣的大学生,没有包间,世安和白杨随便拣桌子坐了。白杨故意问他:“金总,你会不会嫌这里破烂呀?”
这话被老板娘听见了,老板娘漠无表情,背过身来了一句“甩货”。
世安环顾四周,向白杨问:“这里都是大学生?”
“是啊,好几个学校的,南财的,南邮的,南林的,都往这跑,这家龙虾可好吃了,老板娘人又好。”
这话又被老板娘听见了,老板娘漠无表情,背过身笑着来了一句“小呆比”。
世安微笑地看青年学生们打闹欢笑,忽觉人生如梦。这八十年后的学子与八十年前的学子,并无什么分别,一样的意气张扬、挥斥方遒,许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和同学们欢笑度日,谈时政风云、谈家国天下,再后来,他遇见了露生。
世安转眼看着白杨,眼前有些朦胧的湿。
老板娘从远处瞧着这两人,磕着瓜子笑,一时热情满面给小呆比和大甩货上了龙虾,顺口来了一句:“有空常来,别在背后说人。”
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吃了龙虾,白杨的兴致越发高昂。世安在心里笑他,这个人,前几天还垂头丧气,吃一盘龙虾,又高兴得满脸通红了。
是单纯的可爱。世安想起在句容老家看到的羊,雪白的、柔软的,在草地上,简直就像白杨的样子,无忧无虑,走在哪里都是天真的牧歌。
这样的白杨,怎会是毫无价值呢?
不知何时,白杨在他心里,已经像是无可取代,是他心里最好的,谈不上有多聪明,也谈不上有多善良,可在他金世安心里,就是熠熠发光的。
世安并不认为这与爱或不爱相关,只希望所有人都能认同他心里这个发光的存在。
白杨拉他去旁边的阅江楼爬山消食:“是不是很怀念?古迹建筑啊!”
世安莫名其妙:“并没见过这个。”
白杨看了看门票,顿感羞耻:“2001年建成。”
世安点头笑道:“也很不错,没想到当下时人也有风雅发古人之幽情。”
两人并肩走在狮子山的小路上,已是春深时分,满山绿树新叶生发,杂花落地,偶有莺啼雀呖脆响山间。
世安掸一掸白杨身上的落花:“去看过钟越没有?”
“去了,去了三次,李总都在病房里。我就没进去。”
世安纳罕:“他们俩又不是见不得人,他在里面,你为什么不进去?”
白杨黯然神伤:“我对不起小钟,在李总面前更抬不起头,李总不在,我也没脸进去。”
世安好言劝他:“你去看看钟越,你不去,他心里终究难受。做人讲情分。”
白杨别过头:“李总在我不想去。”
世安无奈:“明天我让他不许去,好不好?”
白杨转过头来:“金世安,我唱歌真的很烂……坑死小钟了。我怎么办啊?”
世安笑一笑,摩挲白杨的脑袋:“钟越不是会唱吗?你去看看他,也请教请教他,他教不了,咱们花钱请人教,用心肯学,还怕唱不出来吗?”
“能唱好吗?”
“怎么不能,我说捧你,你也不能让我小看了,对不对?”
白杨闻言,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