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浪,你也有条退路。”
郑美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样许之柳也能如你所愿,进去财务,这是好事,对你对我都好。”
金世安一脸恼火,转身去看窗户。
郑美容安逸地等着他。
她没发现金世安在笑。
举荐李念?当初要不是他自己提起李念,郑美容会说出来?她当时那么避谈李念,显然知道李念不是条好缠的狗。现在倒好意思拿来邀功。
这头母老虎,到底按捺不住,逗一逗就把獠牙露出来了。两成股份,原来胃口也没有多大。
他摸圌摸自己的唇角,今天他的戏也是演得够了。
世安忽然撇开话头,背对着郑美容,闲闲问道:“我听说你把汤骐骥脚趾头都砍了。”
郑美容知道他在回避问题,她现在很有耐心,她等了两年了,不怕金世安跟他玩这一套。郑美容坦然地点头:“他有胆子惹海龙,这点亏还吃不起吗?”
好婆娘,真是凶。
世安回过身来:“你怕不怕他告你?”
郑美容不以为然:“去啊,有种他早就告了,我送他十八个胆子,问问他敢不敢。”
“——要是我给他这个胆子呢?”
世安对她的态度十分欣赏,语气更加和善。
郑美容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感到错愕,金世安给汤骐骥胆子?她一时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开口:“这件事曝光的话,白杨就完了。”
话一出口,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有多愚蠢了。
世安直直看着她,快意地笑起来:“已经分手了。你不是知道吗?”
……是的,她当然知道。
金世安对分手的情人有多大的报复心,她再清楚不过了。秦浓跟他分手,他骚扰了秦浓整整一年——他为白杨花了这么多钱,白杨跟他分了,金世安想弄死白杨都是理所应当。
金世安怎么可能在乎一个毒圌品丑闻给白杨带来的伤害呢?他只会乐见其成。这个薄情的男人现在坐拥新欢,打击白杨简直是他最开心不过的事情。
冷汗从郑美容妆容精致的脸上慢慢渗出来。
金世安收回了目光,缓缓拾起笔,重新低下头去写字。
“美容,你想不想知道,汤骐骥现在在哪里?”
他并不在意郑美容的惶恐,只是安定地写字,写无数个硕大的“永”字。
“或者,我也可以不让他报警,开个记者招待会,让汤导好好谈谈,你是怎么打断了他的腿,又把他的脚趾头砍下来喂进嘴。”
郑美容的大脑在急速运转,金世安想干什么?她只想要两成股份,这并不过分,金世安拿汤骐骥来要挟她,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她现在越来越感到迷惑,金世安让她感到陌生,却又异常熟悉。他的报复心还是那么强烈,他的心计却远远胜于从前。
难怪汤骐骥突然杳无音讯,她剁了汤骐骥的脚,就是要他牢牢关上嘴。
金世安是什么时候把汤骐骥藏起来了。
不,金世安也许只是在跟她赌气,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任性,做事不计后果。郑美容镇定下来——她只需要让金世安明白,汤骐骥的事情闹开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乖乖听话,给她股份。
郑美容定下心来,语气也柔和起来,“没必要的,阿世,你让汤骐骥去报警,你想没想过海龙会受多大损失?牵涉黑道这不是简简单单能摆平的事,多少竞争对手等着给我们泼脏水。”
“脏水也是你自己先下去的,”世安抬起头来,“我这个人,从来不怕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