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想去哪儿啊?”
沈菀带着一群人堵在了门口,笑吟吟地看着容霜。
容霜瞬间背脊发寒,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不复之前的伪装,满眼警惕和防备。
沈菀叹道:“容姑娘着实让我有些失望,这么多天了才想到办法混进来。就是可怜了我那傻表哥,对你一腔真心,却成了你利用的工具。”
容霜面色惊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莫不是她这几日在将军府动作太过频繁,引起了沈菀的注意?
“那可就早了。”沈菀道,“那日在城东,我便开始怀疑你了。”
容霜大惊失色。
这么说来,从沈菀在白家看见她,便已经设下了圈套,等着她钻进来了。
容霜咬着牙,“你们大阙人就是卑鄙!”
沈菀瞥了昏迷的白琅一眼,“能卑鄙得过你们西狐族吗?”
“少废话!”容霜冷声道,“是我技不如人,你们想做什么,悉听尊便。”
“既然这么有骨气,又何必利用我表哥,你明知道他喜欢你,你就是这么对待真心对你的人的?”
容霜不屑道:“那不过是他见色起意,自作多情,又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沈菀唇角的笑一寸寸变冷,“表哥,听见了吧?别再傻乎乎地被人利用了,还遭人嫌弃。”
容霜身躯一僵,回头看去,白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坐姿颓废,满眼是荒芜的伤色。
容霜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白琅,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
容霜眸光一狠,趁沈菀不备,迅速对其出手。
在白琅的惊呼声中,沈菀依然站着不动,而她身后的萧七早就有所防备,挡下容霜一击,并反手朝她肩头挥了一掌。
强悍的内力逼得容霜连连后退,那一瞬间的窒息感令她脸色发白,嘴角都溢出了鲜血。
白琅下意识地想过去,但想到容霜的所作所为,表情瞬间变得纠结而痛苦。m.
沈菀道:“容姑娘,你放弃吧,将军府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乖乖把西狐族和乌戎族的密谋告诉我们,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容霜咬紧牙根,“你做梦!”
沈菀遗憾道:“你说说你,西狐族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替他们卖命?说到底,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不是吗?”
容霜眸光微闪,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说得对,什么都没有命重要。就是不知道,姜不弃的命,对你来说重不重要了。”
沈菀眼眸一厉,迅速出手掐住了容霜的脖子,将人猛压在了木柱之上,后背传来的痛感令容霜忍不住闷哼,但令她更加惊寒的,是沈菀骇人的眼神。
“你对姜不弃做了什么?”
她出言逼问,不复方才的散漫随意,表情凶得如同要从她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容霜几乎失声,脖子上的钳制,令她迫不得已仰着头,脸色也逐渐涨红。
“想让你儿子死,你尽管……尽管杀了我!”
“嘭!”
沈菀将她甩开,没工夫跟她废话,赶紧让萧七去找人。
然而翻遍了整个将军府,都不见姜不弃的人影,更糟糕的是,宴席过半,已经有不少宾客离开,只怕姜不弃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带出去的。
姜弋等人听到消息赶来,一个个面色凝重,杀气腾腾。
“七七呢?”
沈菀攥紧了拳头:“萧七已经带着人逐个去盘查方才离开的宾客,现在还没有消息。”
姜弋一拳砸在柱子上,脸色冷沉如墨:“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是漏算了,那个容霜一定还有同伙!”
卫嫣然皱着眉道:“可是今日来将军府的人,全都是父亲的旧识,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能把七七带出去的。”
“是百里檀。”卫辞大步走了进来,面容浮着一层薄霜,“西狐族族长百里行的胞弟,此人擅长易容之术,他并未从将军府正门出去,我倒是在仆人出入的小门里,发现了七七的玉佩。”
沈菀盯着他手中的玉佩,想起两次在她面前都表现得文质彬彬的百里檀,只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竟然没有看出他的异常。
容霜被关在了她原先住的院子内,除了重兵看守,还有白琅一直守在门外,失魂落魄,垂头丧气,看着萎靡极了。
“二公子。”
一声轻柔的呼唤响起,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白琅的头顶,令他浑身僵直。
屋内,容霜被五花大绑,透过那扇纱窗,隐约能看在守在门外的身影。
她等不到白琅的回答,却也不肯放弃,刻意压低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受伤。
“二公子不打算理我了吗?”
那人影动了动,似乎是背过身去,很快又传来了白琅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