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列车已经驶过了理沙古堡,明天早上七点就到万宁福利院了,苏不晚打了个寒战,她是被冻醒的,而且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张精致地带着毛边的小毯子。
看配色像是旁边那个小洋裙女人的,苏不晚捏起毛毯的一角,触手一片冰冷,几滴水从毛毯中流出,这毯子居然是湿的!
苏不晚目光一禀,旁边的女人歪着脑袋已经睡着,她将毛毯叠好放在了女人的小皮箱上,车厢里时不时传来座椅的活动的声音,甚至还有呼噜声。
淡淡海水的味道穿过了玻璃来到了车厢里,她回头看向云燃,云燃闭着眼在睡觉。
08号车厢里一个男人从座椅上起来,他四处张望了下就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苏不晚垂下眼帘,起夜是很正常的,不过那个男人应该也是住户,住户和乘客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车上的乘客衣服都是民国时期常穿的衣服,而住户的着装都是各有不同,行为举止上也可以分出来差别。
藏海列车上的住户来自不同的时间段,几个站台下来大家对这点都有了解,到了这个高度的住户警惕性也是很高,不会轻易地去组队。
两分钟后,厕所门打开了,苏不晚看过去,不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厕所间,车厢里一共有两间厕所,左右各一间,男人刚刚去了左手边的那间,现在开着门的却是右手边的那间。
海水味越来越浓了,夹杂着鱼腥味,苏不晚心下一惊,她醒了有一段时间了,中途没有人去过厕所,但是敞开的门告诉她一定有人来过。
车厢顶部大多数灯都灭了,只有一排排黄色的微弱灯光,苏不晚歪头看向地面,两间厕所的门口出现了一滩水渍,在黄色的灯光下反着光。
她猛然扭头看了小皮箱上的毯子,皮箱下的地上铺着的地毯颜色很深,也好像被水浸过一样,苏不晚缓缓地掀开毯子,抚上了那个皮箱,不出所料的湿润感在手心散开。
“咔嚓。”
左边厕所的门开了一条小缝,许久都没有声响。
又过了几分钟,还是没动静,苏不晚打算叫上云燃去看厕所里发生了什么事,刚起身,厕所的门的突然开得大了些,一只手从出现在门的缝隙中。
她顿住脚步,男人要出来了吗?
那人出来了,不是刚刚去厕所的男人,而是换了一张脸,脸颊上布满了皱纹,成了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
苏不晚脸沉了下来,人被换了。
她看着老人弯着腰进了09号车厢。
微小的脚步声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老人的背影进了09号后就不见了,似乎找了个位置做了下来,而留在08号车厢里的只有地上一大滩的水。
苏不晚僵在原地,此时的车厢里不像刚刚那样寂静,而是多了许多坐直的人,云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
“去看看吗?”
苏不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