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祭万没想到自己会落到这般境地。
作为妖王次子,虽然在妖界他不算很受宠,但自从来到凌云宗,拜入掌门底下做了弟子,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阴霾了。
作为一只很会讨宠的狐狸,又是门派最小的小师弟,整个凌云宗没有人不喜欢他,加上妖族人人形态发育都很晚,虽然年龄已经来到三位数,但是容祭依然维持着少年模样,外表看上去与外界凡人十三四岁的模样差不多,没有人会舍得为难一个小男孩的,尤其是狐耳小男孩。
但很可惜,今天他捅到铁板了,明明是仙家人先拿了他的东西,他只不过自行取回,被发现后就安了一个偷盗的罪名,当场拿下,套上玄天锁,囚在铁笼之中,受来往之人观瞻,并且放出言论,如果没人来赎,就自己处理。
不用想都知道这帮家伙的处理方式是什么,虽然不能直接杀了,但是废个修为打几顿还是可以的。于是容祭就在笼子里望眼欲穿,等待那个赎他的人出现。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仙家人带着一个人过来了,虽然隔着很远看不真切,但只凭衣服颜色,容祭就能断定是自家大师兄。
凌云宗名门大派,门下弟子大多不是天纵奇才就是世家子弟,至少也是个正常家庭,只有大师兄顾影怜除外。他是孤儿,相传掌门当年捡到他时,他已经快十五岁了,这对于习武修玄而言已经是高龄了,所以掌门一开始并没有准备让他入凌云宗,只是当个小孩养一辈子就好了。结果顾影怜天赋毅力均是人间少有,最终的结果就是凌云宗之人无论从辈分还是修为都必须认这个大师兄。
顾影怜性情不算温柔,嫉恶如仇,不爱穿白衣和红衣,其他花里胡哨的颜色罩在身上居然也毫不违和,比如此刻一袭青衫,倒把身旁两个带路的仙家人从颜值上碾压了个干干净净。
见到是大师兄,容祭这下一点不慌了。毕竟众所周知,整个凌云志最宠他的有两个,一个是师父,一个是大师兄,两年前师父仙逝,接任后的大师兄对谁都能冷着脸,只有对他,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
“师兄,快救我出去!”
顾影怜还没开口,两个仙家人倒是冷嘲热讽:“偷了东西,还敢嘴硬,要我说,似你这样的家伙,就该仙法处置,屁股打烂再给人赎回去。”
顾影怜幽幽瞥了容祭一眼,对仙家人的话不置可否。
“一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到笼子里去了?”
容祭表示这真不怪他,他只是取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谁知道仙家人这么不讲理,说好的修仙界近万字来描述打光屁股前的准备工作,还区分了男孩和女孩,实在是十分用心。要知道在古地球,不管男女,都不过是扒了裤子往腿上或者沙发上一按,挥舞着身边合适的工具开抽就完了。
虽然近万字的内容绝大部分在许光乾看来都有点不切实际,但他还是决定辩证地看待,视情况采取一些措施。
则是专题讲解打屁股,同样分了男孩和女孩,男孩的部分细致的讨论了包括屁股、鸡鸡、花穴、脚心等多个部位的击打方法,还配有插图,果然研究过的就是不一样,哪个部位打重一点不会出事,哪个部位血管密集必须慎之又慎都有细致的彩图标明,甚至还有击打的各种颜色程度对比标注。
大尺度的图片,尤其是红红的屁股和花穴的图片,许光乾身下逐渐支起了一顶小帐篷,这不是个好现象。虽然他收养男孩多少有些目的不纯,但现在似乎他也有点爱上这种红着屁股的男孩了。如果他还愿意窝在你怀里撒娇的话……
“叩叩”
“咳咳,进来吧!”许光乾将册子随意合上,丢在一边。怎么半个小时这么快?
许渊默披着浴巾,走了进来,家里有暖气,也有空调,倒是可以随意一点。
“哥哥……”许渊默开口,虽然是自己犯的错,自己找的打,但事到临头,还是有几分难为情的,毕竟是要打光屁股的呀!
“过来吧!”
许渊默乖乖上前,两个人对视数秒,同时露出没有经验的羞赧。
“咳咳,先趴我腿上吧!”许光乾好歹是主导方,这个时候还是要站出来的,先照着册子来吧。
许渊默将浴袍往上撩了撩,露出鸡鸡和屁股,确保打的过程中不会掉下来影响家长处罚之后,才轻轻趴在许光乾膝头。男孩软软的鸡鸡隔着家居服蹭着许光乾的大腿,令他有些心猿意马。男孩身量不高,趴上来之后小腿几乎够不着地,头部向下充血严重,导致他的听疾进一步加重,耳蜗适应不了,整个耳朵一片嗡嗡声。
许光乾连忙往后挪了挪,让男孩的上半身能趴在床边,这样不会刺激耳蜗。
终于要开始了吗?许渊默扭了扭屁股,有点紧张。他感觉到身后两团先被温暖的大手轻拍,然后臀瓣被扒开,稚嫩的花穴遇上外面微冷的空气,微微瑟缩,粉嫩的部位一张一翕,似乎在勾引什么。
要先打屁眼吗?许渊默心想,这个他没挨过,不知道疼不疼,但这也是表达关怀的最好办法之一吧?毕竟领导人对付自己的孙子也是这样的。
还没等他浮想联翩,身后忽然异物插入,不解风情的拨开褶皱,从花穴的最中心插入,深入那隐秘而温暖的角落。
可这对南海而言一点也不温暖,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也许是惩罚的一种,虽然这东西很细,但别忘了男孩也不大,那处本就容量小,又是未经任何润滑直接往里捅,冰冷的柱体深入进去,令他浑身难受。
“这是?”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许光乾正感慨于男孩的爱干净程度,整个屁眼粉嫩嫩的,褶皱的色调也几乎完全一致,看得出来是有认真保养的。这倒是也省了他灌肠的那一步。
“这是体温计。你下冷水游泳,又吹了这么久冷风,即使洗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我也必须先保证你的身体能熬得住打才行!”
果然病弱系连被打屁股都是一种奢望啊!
男孩郁闷的把头埋进被子,内心却暖洋洋的,这可是实至名归的爱的表现!看到了吧!我的哥哥连打屁股都要先确定我的身体状况!但转眼他又有些烦恼,自己没有学武的天赋,身体本就弱,早年被父母抛弃又亏空不少,以后真的能抗住各种各样的惩罚吗?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只被打光屁股,别人有的,打屁眼,抽鸡鸡,艾炙卵蛋,他都想“拥有”。真是得寸进尺啊?可是谁会嫌弃关怀太多呢?
三分钟不长,很快,许光乾抽出了体温计,屁眼瞬间轻松,令男孩怔愣片刻,随即又暗暗绷紧,等待处罚的到来。
“376,还行,没有太大问题。”许光乾擦拭一下体温计,然后看见男孩屁股绷得紧紧的,不由好笑,明明是自己找的打,怎么自己还没做好心里准备呀。
“放松,不然打不疼的。”他故意吓唬男孩。
男孩乖顺的放松了身体,不适应的扭了扭。
“鸡鸡不舒服吗?”
“不是……”
那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许光乾回忆着册子上的内容:打光屁股时,刚开始的几下可以轻一些,做一个热身准备。
他抬起手,五六分力度打在男孩左半边屁股上。
“啪”很清脆的一声,伴随着大手离开屁股,臀肉弹乎乎的复原,男孩皮肤嫩,显伤,才一下,就留下了一个粉粉的巴掌印。
“唔……”不是法的虐打!不只是屁股,男孩两腿间露出的小鸡鸡也会被鞭子狠狠抽到,那种感觉,令所有看到的男孩都忍不住一阵幻痛。
鞭子起落了十几下,终于到了休息时间,卫士冷着脸收起鞭子,说了句自由活动就离开了,似乎根本不害怕这些男孩女孩们组织起来反抗。
挨了打的男孩趴在地上,几乎站不起来,但其他人似乎也很冷漠,只有一个看起来略大一些的小男孩看不过去,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谢谢!”男孩喘着气感谢,他屁股上跳跳的疼,几乎让他说不出话。
“没事,我们总要互相帮助的!”
休息时间似乎还比较漫长,男孩女孩们互相沉默了很久,才在几个外向的家伙帮助下热闹起来,原来之前倒不是他们冷漠,而是根本互不相识。
这艘船是蓝星元戎傅元沛麾下的,平均每年要在星际间往返三次以上,每次到达的星球不详,但每次都会带来一船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劭藏坤哦!”大一些的男孩似乎很爱交朋友,而且略有些社交恐怖分子,不仅给挨了打的小男孩打了饭,还怜惜他疼得龇牙咧嘴,试图喂他先吃。
小男孩红着脸先拒绝了,弱弱的回答:“我叫邵洛巽。”
“你也姓邵?”这下社交恐怖分子更加兴奋了,他们甚至来自不同的星球,却机缘巧合拥有同样的姓氏,这不正好证明了他们的缘分吗?
有时候有个社交厉害的好朋友算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在邵洛巽还脑子昏昏、屁股疼疼的时候,似乎已经被劭藏坤收买,和他哥俩好上了。
“反正我们有一样的姓,以后想回原先的星球见到原先的亲人可能也希望渺茫了,不如以后你做我弟弟,我当你哥哥吧!”
真是阳光明媚的性格呢!明明大家都还前途未卜,居然就已经愿意和人建立如此亲密的关系了吗?
莫名远离亲人,远航星际的邵洛巽其实并不讨厌这样的性格,这让他冷了很久的心稍微有些暖起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另一艘星舰到了,一群穿着军装的人走了下来,来到了甲板上,为首的是一个看上去标准军人身材的年轻人,听船上的卫士叫他“少帅”
孩子们有些议论纷纷了,但他们并不敢大声说话,只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藏坤凑到洛巽耳边,小声说道:“这些人可能以后就负责安置、训练我们吧。”
洛巽也觉得这应该是交接仪式了,但内心隐隐约约传来一股不安感,因为那些卫士的脸上,似乎并不是交接该有的神色。
“少帅,我们已经和孤儿院那边联系了,真要……”卫士脸色凝重。
“我说了最近有人查得紧,必须暂时停止,这一船人太招风了!让他们用冷兵器吧!这样也算给孤儿院那条狗一点交代!”被称作少帅的年轻人神色逐渐不耐了。
卫士首领冷着脸回头,下达了只有一个字的命令:
“杀!”
这一声命令声音不大,但卫士们执行相当果决,在孩子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卫士们已经刀剑出鞘,向着脆弱的男孩女孩们挥动屠刀了!
很多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砍成两段,直到死前,眼神中还残存着疑惑与恐惧。反应过来的孩子们哭喊着四散逃跑,但无论如何,总是跑不下星舰的!刚才还热闹无比的星舰顿时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的孩子们惨叫着被砍死砍伤,血流成河、血肉横飞。
藏坤似乎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傻了,根本动弹不得,身后洛巽忍着屁股的疼痛,一把将他拉起,两人向星舰另一侧跑去,但是有一个卫士注意到了,拎着大刀就追了过去。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少帅”,只是冷眼看着,然后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微笑。
院长带着许光乾和其他迎接人员赶到星舰上时,所见就是这荒唐的人间炼狱,遍地都是孩子们的尸骸,大部分都身首异处或者尸首不全,血液几乎将甲板彻底染红,落脚就是粘稠恶心的质感,几乎已经没有孩子存活。
许光乾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当场吐了出来,身后迎接人员也大多是这个反应,只有院长,疲惫的眼角显露出无与伦比的愤怒,整个眼睛血红一片,他大声叱骂道:
“傅流连!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少帅看向院长,遗憾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没什么必要给这人解释,但似乎父亲很重视这个年轻人,所以他决定卖一个人情:
“看在你来得早的份上,这些活下来的孩子就归你的孤儿院了!”
这个恶魔竟然根本不在乎这些活下来的生命,也并不畏惧所谓的复仇,横行霸道,草菅人命。
他说完就带着军士们离开了,院长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没忍住,愤怒骂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少帅以后可不要后悔!”
傅流连回头冷眼相对,良久,轻笑一声,指着地上一个只剩下头颅、死不瞑目的男孩说:“他们才是少数!”
许光乾刚刚好受一点,听了这句话,也不禁被他的无耻所震撼,怒目相对,但很可惜,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帅已经带着他的走狗们离开了。
院长很愤怒,但目前似乎并不是和人拼命最重要,必须先看看船上还有没有幸存的孩子,他连忙命令大家搜寻幸存者,却忽然听到甲板另一端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
院长和许光乾对视一眼,一起赶了过去,只看见一个卫士,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惨叫,他的身上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残刃,而刀柄则握在一个男孩的右手,只是这个男孩已经身首分离,断口处还依然喷薄着鲜红的血液,代表着男孩似乎刚被夺去生命。他的头颅并没有滚落到一边,而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翼翼的护着,包括他的身躯也是被另一个男孩小心的拥抱着,那些喷薄的血液,染红了男孩的双手和身体。
倒在地上的卫士,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他们这些刽子手被刀剑插入身体时并没有比被他们杀害的孩子们勇敢多少,院长冷冷蔑了他一眼,内力自发,掌风横扫,将那个卫士头颅打碎,当场死亡。
抱着尸体的男孩抬头看了院长和许光乾一眼,脸上只有两条血泪,无声无息的哭泣。
看起来似乎是倒下的这个男孩为了保护他,夺取了卫士的匕首奋起反抗,虽然让卫士失去了战斗能力,但自己却被愤怒的卫士砍掉了脑袋。
许光乾看不得这样的画面,走到幸存的男孩身边,掏出纸巾给他擦去血泪,轻声询问他叫什么名字。
男孩沉默不语,继续看向已经安详闭上眼睛的那颗头颅,带血的手指轻轻抚摸。
院长也走上前,和他一起抚摸着那颗已经没有温度的头颅,轻声承诺:“他是个勇敢的孩子,我会找人把他身首缝合,完整的下葬,这艘船上的其他死者……我也尽量让他们完整的离去。”
男孩终于抬头看着他,良久,终于透露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劭藏坤。”
算上劭藏坤,最后幸存下来的只有十三个孩子,九男四女,其中还有五个身体上留下了刀剑的疤痕,两个被砍断了右手,这还只是身体上的问题,心理上的问题恐怕短时间内根本没有解决的可能。
院长将他们安置在孤儿院中,并且特意叮嘱其他孩子和他们来往时要多注意些,然后又开始另一轮的忙碌。
孩子们的尸骸被尽可能的收拢,但还是免不了有面目模糊或者断肢残缺的尸体,难以拼合,而且为了避人耳目,只能在荒郊处挖个大坑,将大家一起收埋,所幸现在大雪压境,没什么人会去关注荒郊的孤儿院在这个冬天会有怎样的动作。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是入土为安了,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救了劭藏坤的男孩,据说叫和他同姓,名叫邵洛巽,在藏坤的强烈要求下,尸身的缝合工作以及碑文的刻写都交给了他一个人,虽然他现在还不会,但好在天气寒冷,他的小伙伴还有时间等。
许光乾看着院长忙完这些事情后,又把自己一个人埋进了图书馆,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他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人与人的善恶能相距如此,院长明明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却也不得不因权势低头,而那些当权者的罪行,他甚至不敢告诉自家孩子,只能言语含糊的模糊过去。
的坐在藏坤两腿间了。
“呜,还是有点疼,要是被抱着就好了。”
藏坤于是鬼使神差的双手环抱住男孩,他内心觉得这个动作有些眼熟,但他又不愿回想那一段残忍血腥的经历。
“对了,一直忘了说,我叫许渊默哦!”
好容易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大下特下了,晚上的课程临时宣布取消,许光乾也警告了所有人晚上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出去玩雪撒欢,但很显然,要是大家都听话,就不会需要打屁股这个惩罚措施了。
寒风刺骨,朔雪纷飞,天地白茫茫的,心思单纯的孩子们在雪地上尖叫着跑来跑去,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哪怕手指、脸蛋冻得通红,身上的袄子都被白雪浸湿,哪怕明天肯定会被狠狠打光屁股,哪怕有可能感冒,都阻挡不了他们的热情。
图书馆内,院长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身边全是各式各样的书籍,只是被杂乱的堆砌,有的似乎有翻动的痕迹,但折痕无数,似乎看书的人并不怎么爱护这本知识的结晶。视角再往下看去时,地上也是一片狼藉,他的周围似乎已经没有站脚的地方了,幸好他早就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然给人看到,孩子们怕是要追究他的责任,毕竟要爱护图书馆的规矩还是他一手制定的。
此刻他正瞅着外面的大雪发呆,眼底是说不清的疲惫,几日的不吃不喝,令修为在身的他也有些难以支撑了,但……
暴雪寒风中似乎夹杂着一缕清风,透窗拂面,吹得院长一阵清醒,再回头时,屋内已经出现了。”
想想那个画面,再联想一下星舰上血腥的屠戮,许光乾只觉浑身冷战,一阵反胃。
“而我则是泅血营的异类,我一直在宣扬我自己的观念……”院长似乎并不在意继续揭露自己的秘辛往事。
“你的观念?”
“虽然我很早就成为了孤儿,但我父母在世时,似乎在信仰某个宗教,我还见过他们在一副神像前祭拜,我曾经好奇问过他们,他们却只告诉我一句话。”
“什么话?”
“善是一切宗教之源,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这其实是一个宽泛的定义,但不难想象,在漫长的杀戮中,也许恰是这个宽泛到无从下手的概念,支撑着院长走向今天。
“出于对我的好奇,傅元沛有意提拔我,虽然泅血营很好用,但毕竟太过冰冷,如果能让泅血营的所有人和我一样,保持自我意识,但却不会萌生反抗的念头,那他将拥有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只私兵!”院长娓娓道来,仿佛不是自己的故事。
“他……失败了?”许如冰依然不敢松懈。
“我不知道,我离开泅血营五年了,”院长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准确来说,这所孤儿院也是傅元沛提拔我的产物,他的最初目的,只是接收被泅血营筛选下来淘汰的孤儿们。”
“等一下!”趴在桌边的藏坤弱弱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星舰上的屠杀,我们这批人也会……”
“是的,也会被泅血营筛选,然后淘汰的才会来到这里。”院长点头,“他当年也许是狂喜过度,或者执念过强,居然应许了我的要求,让我为他培养这些孩子,哪怕练不成泅血营,变成其他形式的军队也算是一支新的私军,对他有利无害。”
“从孤儿院的情况来看,他好像这一次确实失败了……”许光乾看看自家孩子,想起来许渊默好像是院长亲自捡来的,并不是拐卖……
“呵呵,人总是会变的,泅血营里七年的血腥杀戮没能改变我,但这些年独自经营孤儿院的经历却耳濡目染,让我逐渐走上了背离他的道路……”院长神色莫名,看不出悲喜,“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也做不出在星舰上当场击毙参与屠杀的士兵这种事,事实上,直到昨夜,我都还没能下定这个决心。”
“但他已经感觉到了,是吗?”许如冰问的莫名,但院长却心领神会。
“是,泅血营的兵士从来只有两种结果,为他战死或是死在泅血营,而我却逐渐走向背逆他的道路,这也许令他担忧乃至恐惧,于是对我的猜疑与监管也与日俱增……自去年起,连教习武艺的老师也被他偷偷调换成了他的人,如果不是大雪封路,教习们来不了,恐怕今天我也不可能如此平心静气的和大家敞开心怀。”
“你有傅元沛为恶的证据吗?”许如冰沉默片刻,继续问到。
“我自己就是最大的人证嘛……也许该算污点证人……不过现在的要务可不是找证据。”
“?”
“当日星舰之上,我出言顶撞,加上又杀了一个人,又是如此关键时刻,傅元沛也该痛下决心除掉我了。”
许如冰面色一冷:“如果你所言非虚,恐怕他要杀掉的就不止你一个了,这里的人可能泄露消息,他一个也不会留!”
许光乾一阵颤栗:“不至于吧,我们家……”
“傻小子!多杀一个人无非是多挥舞一次屠刀罢了,许家地位再显赫也不会让你有两个脑袋,当庭对质总比当场揭穿要好一些。”
许如冰神色一变,起身要走:“我必须连夜赶回去汇报此事,至少也需要有援军才行,不然凭我们几个跟有军队的傅元沛死磕,无疑是找死!”她说完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也不管外面风雪有多急。
……
“好了,你们也要赶紧离开这里了!”院长收回目光,看向许光乾等人。
“我们?我们去哪?”许光乾抱起自家孩子,随时准备出发。
“渊默知道去哪儿,让他带路吧……带上这里的所有孩子一起去……说不定,解决渊默病情的方法也在那儿呢。”
“那院长你……”许光乾吃了一惊,这种时候自我牺牲,没必要吧。
“只有我留下他才会忌惮你们的下落,这样反而我们都能安全,放心好了,我命硬着呢……”
许光乾说不过他,只能带着许渊默先回去收拾行李、通知孩子们了,而劭藏坤这时候才有敢揉着屁股站起来,默默提上裤子,看了院长两眼,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却听见意外的声音:
“如果……我们能活着的话,收养你,也许还不错?”
“嗯?你不是早就收留我了吗?”藏坤不解。
“呵呵,不是孤儿院的收养,而是作为我自己这个人的收养哦……”
……
话说一半最招人烦,藏坤被这句话乱了一路的心绪,他还背着好友的尸身,虽然用袋子裹了起来,天冷也没什么异味,但除了新交的许渊默,依然没有多少人敢和他走在一起,这可能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心思,同情,但并不愿意被视为同类。
路走了很久,但许渊默从始至终只问了一句西边在哪,得到答复之后,他就默默带路,大约跋涉了四个钟头,虽然天色还是黑沉沉的让人压抑得很,但眼前总归不再是茫茫雪景了,而是一座看起来古怪非常的古堡,和孤儿院那座不一样,没什么美感可言,只能让人怀疑设计者的审美是不是被狗吃了。
许光乾心怀忐忑的敲了敲门,又抱紧了刚闲下来就冻得直发抖的许渊默,看着身后的孩子们,听见他们吸气的声音,不由得心想,真的会有人接纳他们吗?这一路孩子们很乖,但如果被拒之门外,谁来安抚他们呢?
门开了,然而出来迎接的却是一个矮矮的小男孩,披着可爱的棉袄,带着毛茸茸的帽子,看起来九、十岁的样子,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看见这么多人吓的,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令人不由怀疑他的身体状况。
男孩嘴边还叼着磨牙棒,他好像被吓到了,但还是把人迎了进来。
“是孤儿院来的吗?哥哥可能今晚回不来,先进来吧!”男孩让开通道,把孩子们都叫了进来,然后用完全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力气关上了古堡的大门。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白,尤其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得病态了,他嗅了嗅,然后脸色一变:
“你们有人受伤了吗?”
藏坤刚想说屁股受伤算不算,已经有孩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说自己路上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流了血。
男孩则嘱咐他赶紧包扎。许光乾吩咐孩子们解散,先找房间睡觉,不许打扰主人,自己则抱着许渊默随便找了间房间,先住了进去。
男孩看着孩子们很乖巧的离开,也没有那么紧张了,决定自己也先回去休息,可是当他走过藏坤身边时,忽然疑惑的问了一句:“这个袋子里面是吃的吗?有血肉的味道。”
“额,大概吧……”血肉啊,当然是血肉,身首异处的那种啊!还是不吓唬小孩了,他光速逃遁,所幸古堡够大,房间够多,其他孩子们还在凑团挑选,他则可以抢占一个单人间,先安置好“血肉”,然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忽地瞄见房间居然有电视,于是无聊的顺手开启了电视……
另一边,许光乾凭借着特权先给自己和渊默搞到了卫生间使用权,两人洗了个热水澡,将一身寒气洗净,这才回到房间,正准备给男孩穿内裤,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到:“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渊默顺口答到:“院长让我来这里送过东西,当时也是那个他开的门……”不知想起什么,乖巧的男孩忽然制止了监护人的动作,内裤于是卡在了膝弯。
“怎么了?”许光乾不明所以。
“这种事,我瞒了哥哥这么久,应该要受罚的……”
许光乾本来想毫不犹豫的拒绝自家孩子,但忽然想起这一天他经历了许多不该这个年纪经受的事情,又冒着大雪跋涉了这么久,也许迷茫的孩子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他所能想到的情绪发泄口……
“嗯,是该罚呢,那渊默说说该怎么罚呀?”裤子就留在膝弯吧,刚好合适,微微撩起上衣,小鸡鸡很快露了出来,刚洗完澡,还带着些许水渍,粉嫩可爱。
“唔,该被哥哥用巴掌打光屁股!”渊默乖顺的抱住自家监护人,慢慢从他怀里起身,将屁股也露了出来,上面还残存着昨日的些许痕迹,虽然不重,但想必会被新的巴掌引发深刻的回忆。
“呵呵,乖孩子,受不住了就和哥哥说哦!”双方都心知肚明对方所想,只是一个愿意撒娇挨揍,一个愿意呵护配合,也就不必挑明了。
这样趴在怀里的姿势正好,方便许光乾下手,他揉了揉男孩的光屁股,示意自己要开始了,而渊默也乖顺的撅高了屁股,把自己埋在大人怀里,用一个羞耻的姿势迎受自己讨来的惩罚。
“啪”声音清脆,力度却意想不到的重,也许确实带了些对男孩任性的惩罚意味,却反而让许渊默有些猝不及防。
“啊!”罕见地叫出了声,但很快又闭嘴,默默忍受了这力度,而许光乾也并未苛责什么,只是每次心里数到十下时,便停下来揉揉男孩的小屁股。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清脆的巴掌着肉声,啪啪啪的,响在耳边既悦耳又难捱,但此刻他只有一个用处,把心思敏感的小孩屁股打肿,最好是肿到发紫,发青,一摸就火燎燎的疼,这样他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了。
“呃……”房间里开始慢慢多了些男孩忍不住的痛呼声,而他环抱着监护人的双臂也变得越来越紧,仿佛要将自己完全融进对方的怀抱,许光乾依然不言不语,只是维持着那难捱的力道,一下又一下将可怜的两团肉拍扁,然后不厌其烦的继续掌掴,当然,每十下打完,可怜的屁股会得到几秒钟轻柔的抚摸,随后便是更加狠辣的巴掌。
这个过程有点漫长,许光乾清楚记得自己已经数到了第二十个十,也就是整整打了两百多下巴掌,男孩才终于在自己怀里无声的哭了出来,晕湿了洗完澡刚换上的衣服。
他及时停下了手,把掌掴变成了没有期限的温柔抚摸,望着肿胀的两团肉,屁股上斑斑点点的青紫,鲜艳无比的巴掌印,天知道他有多心疼。
男孩无声的哭了半天,抬起头时,眼神依然是空洞的,只是蓄满了泪水,变得可怜了许多。
“放心好了,哥哥会一直陪着渊默的……”许光乾并不是很会哄孩子,相反他们之间往往他才是被哄的那个,只是他知道,没有一个孩子会不喜欢拥抱还有抚摸,哪怕他再坚强再敏感,也许打肿屁股后温柔的怀抱与谅解就是他内心最渴望得到的奖赏,毕竟挨打也是一种修为嘛……
渊默没说什么,只是一遍遍的叫着哥,把许光乾叫得心都化了,手掌在男孩滚烫的屁股上抚摸了无数遍,又偷偷伸到鸡鸡旁边,双管齐下的抚慰,才让男孩逐渐止住了眼泪,开始有心思害羞,很快就红了俏脸,但又不愿意放弃那份疼惜关爱,于是强忍羞耻的停在原地,任凭家长“不怀好意”的抚慰。
“砰”虚掩的大门被忽然打开,惊觉自己要丢脸了的男孩瞬间红透了脸颊,顾头不顾屁股的钻进自家监护人怀里,全然不顾自己红彤彤的屁股给人看个精光,不过好像基本都给看过了,就算没有也快了
“额,我好像来的不太是时候。”劭藏坤根本没想到这门根本就是假关,本来想敲门,结果直接推开,里面就是自己今天待遇的翻版,不过好像渊默的屁股快比自己的还肿了,也挨皮带了吗?
“什么事?”已经熟能生巧的许光乾不会再感觉尴尬了,反正光屁股的总归不是自己,他只要安抚好自家害羞又爱玩的崽就行。
“傅元沛以大雪为借口封了城,现在所有的星舰都不能进出蓝星了……”
军队来得比院长意料中要晚了一点。他本以为他们会连夜赶来,但似乎暴雪还是让这件事变得难以实现了。
但也正如他所料,来的人不是泅血营。冷面的青年军士带了一只将近百人的小队,虽然不认识,但从整齐的步伐和严肃的军容不难看出确实是一只精军,这样的规模用来对付一个孤儿院的院长和一大群甚至不到十六岁的小孩子,多少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那军官并不这样觉得,他似乎认识院长,并且对他深深忌惮。院长迎着那露骨的目光倒是不闪不避,从容一笑。
“你很聪明,带来的不是泅血营,这救了你一命。”
“你已经脱离军队多年,而我战功卓勋,历练无数,动起手来未必打不过你。”
院长负手而立,懒得看他:“反正你迟早有机会试一试的。”
军队并没有过多为难院长,也许是不想逼得他狗急跳墙,只是给他戴上能抑制修为的手铐,然后将他关在办公室内。似乎也没有严刑逼供的打算,反正也不可能得到消息。毕竟,反刑讯也是泅血营的重要训练之一。
但那么多人总不可能凭空飞出去,之所以要来这么多人,也正是为了地毯式搜索,反正不管是整个星球还是整个蓝星首府,都已经以暴雪灾害的名义封城,不可能有任何人有蒙混出城的可能。
……
前一日晚上,古堡之中。
“封城了?那姐姐她怎么出去?”许光乾抚摸着自家男孩红彤彤的屁股,皱起了眉头。
本来想挣扎一下提上裤子的许渊默想了想,还是直接放弃,任由自家监护人在好友面前揉捏自己的光屁股,也懒得顾及这般景色有多引人遐思。
“……这是出不出去的问题吗?先不说那位姐姐孤身一人,又赶上这么敏感的时间出城,会不会有危险,这里虽然偏僻,但是离孤儿院也没有多远,只要有心,绝对是会查得到这里的!”藏坤对面前不靠谱的大人有些无语凝噎了。
“那就更伤脑筋了呀,毕竟这座古堡的主人好像都还没露脸呢。”许光乾无论哪一辈子对这种被通缉一样的日子都不太适应,毫无经验可言,而且他还记得院长之前说过,能够救渊默的方法就在这座古堡之中。那个孩子明显不可能是,那就只能说明这个古堡的真正主人,才是关键所在了!
嗯,就是他的审美好像不是很在线,也许有必要向他建议一下。
“嘎嘎嘎”古堡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奇异叫声,尖锐刺耳,许渊默只觉得耳朵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竟然莫名其妙流出血来,连忙伸手将助听器关闭,这下虽然眼不能视,耳不能听,但好歹好受了不少。
许光乾安抚了自家孩子一下,这才冷着脸打开古堡窗户,向外看去,只见方才还下着的暴雪已然停了,古树簌簌抖落了一身新雪,露出黑硬干枯的树枝,不知何处而来的一群乌鸦,睁着血红的眼睛,尖叫着对着古堡,似乎在进行什么古怪的仪式,呼唤一个藏在黑暗之中的恶魔,而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圆月,似乎也给这令人不安的氛围平添了一丝诡异妖氛。
许光乾视力不算好,他其实也是个近视,但日常很少戴眼镜,这样的距离他本来不应该感觉到什么,可是当目光触及到乌鸦们那血红的眼睛时,他还是没来由的内心悸动,仿佛窥见了什么不能直视的鬼物,要被拖入地狱沉沦。
劭藏坤似乎是受不住这样诡异的氛围,闭着眼睛先离开了房间,许光乾也没时间在意,眼下这情况谁也看得出来这些乌鸦有问题,只是他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打孩子都没啥力度,要他斩妖除魔,多少有点为难了。
暴雪虽停,但积雪犹在,而除非故意隐藏,人的脚步踏在新雪上的声音是很大的,比如此刻忽然响起的沙沙脚步,让许光乾内心惊惧更上一层楼,哪怕是无神论者,也不由得要在内心祈祷来人千万别是敌人。
伴随着脚步靠近,乌鸦们忽然炸开了锅,嘎嘎嘎的叫个不停,声音愤怒哀怨,一时之间,响彻云霄,如同百鬼夜行,不少孩子都被吵醒,恐惧的望向窗外。
来人脚步愈发沉重,似乎带着不能说明的心事,只是他每走一步,乌鸦就越惊惧一分,沙沙的脚步逐渐被尖锐的叫喊遮盖,终于有乌鸦不堪重负,离开枝头,逃命一般的飞散了。随后便是依样画葫芦,一只接一只的乌鸦尖叫着离开,生怕留下之后面临不可预知的结果。
于是来人的脚步又逐渐清晰了,那是一个少年人,黑色的风衣,充当了斗篷和雨衣的作用,在这样的暴雪天里,连一件棉袄都没穿,但他似乎并不觉得冷,脚步不缓不急,满头的银丝不知是天生发色如此还是暴雪所致,他一步步走向古堡,许光乾甚至逐渐能看到他清隽苍白的面容……
难道说?
似有所感,许光乾跑到楼下,果然看见之前迎他们进门的男孩子兴致勃勃的守在门口,听着脚步声近,以一种超乎寻常的速度和力量打开了古堡大门,逆着风雪,高兴地对来人喊了一声:“哥哥!”
少年缓和了面容,拂落了一身新雪,将炮弹似的男孩拥入怀中,亲昵的吻了吻男孩的额头,然后不轻不重的在男孩屁股上落下一巴掌。
“小辞不给哥哥介绍一下你的客人?”
原来男孩叫小辞吗?男孩被当着别人面揍了屁股,虽然只是玩笑,但仍然微微红了脸颊,衬得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红润了几分,可爱了不少。
“不是小辞的客人,是哥哥的哦!他们都是从院长那边过来的!”
“嗯?”少年目光带着探究,望向许光乾。
许光乾心知这应该就是古堡的真正主人了,但既然院长信任他,此刻也没有隐瞒的理由,于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明。
少年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今日夜已深,许先生奔波劳苦,先去休息吧,我们明日再作计议。”
这也确实,许光乾见没啥大事,于是道了声晚安,就回自己的房间陪孩子去了,第二天一早,反而是渊默比他先醒,被男孩轻柔的摇晃几下,许光乾才意识回笼,稍作洗漱,这才去孩子们的房间去一一叫人起来,直到来到尾上那个房间里,推开门只见空无一人——劭藏坤不见了!
……
院长隔着手铐,在院长室百无聊赖,忽然背后清风微动,他心下一惊,回头只见一只千纸鹤飘然落下,他将千纸鹤拆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劲挺的字迹:“许如冰暴露受伤,望尽快脱险!”他吃了一惊,本以为动作够快,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虽然不知道传信人是谁,但显然他也没办法搞定这复杂的局面,只能求助于他了。
微微运转,只觉内息凝滞,果然手铐十分碍事,而此时,大门推开,青年军官冷着脸进入,见他这般阵仗,微微一愣,随后竟然兴奋地摆成进攻的姿势。
“看来不得不让你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了。”
……
许如冰此刻状态并不算好,她昨夜试图连夜飞离蓝星,没想到整个蓝星都已封城,根本出不去,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守在星际流转站的军士居然全部换成了傅元沛的亲信,为首的似乎就是他那个叫傅流连的儿子,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消息,连夜封城不说,竟然下令将试图连夜出城的所有人全部当场格杀!
虽然是深夜,但同样想远行的还有近百人,除了许如冰外,大部分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场砍杀,所幸他们顾及声音,只使用冷兵器,否则许如冰也很难反应过来,在付出左肩被砍一刀的代价之后,终于夺刀杀人、勉力逃开。偏在此时暴雪停了,许如冰避无可避,几乎要被追上,却忽感一阵清风拂面,再反应过来时,眼前居然已经没有追兵,连自己也不知身在何处。她终于忍不住瘫倒在地、痛骂出声!
“妈的!见鬼了!”刚才还在眼前垂死挣扎的女人忽然不知去向,傅流连大感震惊,忙令手下继续搜寻,因着之前星舰上那件事,他父亲将他手下的人换了一轮,凡是知情者全部被杀,包括当日动手的那一只押送军士,也正是最后统计尸体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这才东窗事发,知道出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人被院长杀了,只道是趁人不注意逃了出去,总而言之是留不得的。
“罢了,收队!先去孤儿院把那个不识好歹的院长杀了!”这倒不是他父亲的命令,但此时此刻,似乎也没什么人敢于反抗这位公子哥。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开往孤儿院。
……
孤儿院内,院长带着手铐独战青年军士,虽然内力受限,然而根基与经验的差距过大,青年军士竟然完全落於下风,不到三十回合,已然多处负伤。
“现在离开,我不追究!”院长不愿对这些不知情的军士痛下杀手,一再留情。
“岂有逃兵之理?你妄图谋反,有辱元帅之名,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成功!”
院长冷笑道:“那你不妨回去好好看看你眼中这位元帅究竟是何等样人,看他值不值得你效忠尽死!”
“我眼中只看见你动手反抗,意欲谋反!”
真是榆木脑袋!院长心有挂碍,又不愿狠心下手,局面一时之间竟然僵住,双方招式来往,却都奈何不了对方。
交手间,院长卖个破绽,放这军士一拳打将进来,不想落了个空,反而被锁链锁住,随后院长强催内力,拼着体内气息不稳将手铐震开,将人制住,刚想动手用手铐把青年锁住,却见青年冷笑一声,强运内力死死抱住院长,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未及反应,忽然白光一闪,血溅白墙,军士闷哼一声,竟然无言倒地,无声无息的死了,后心窝里插着一把短剑。院长错愕又震惊,随后竟然转为愤怒,对着出现在窗边的黑袍身影怒吼: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不杀了他,等着他来杀你吗?”
黑袍的少年从窗边缓缓走过来,这一次他似乎并没有掩饰什么,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
听到这声音,院长愣了一下,才面露复杂的说:“原来真的是你啊……”
少年将兜帽扯下,其下面容白皙清丽,正是劭藏坤。他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是法力的透支令他有些疲惫,但无论神色还是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前所未见的气质,显得有些锋芒毕露,但又丝毫不显得违和,仿佛他本就该如此。
“不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啊,大哥哥。”男孩调皮地说着,坦然自若的将短剑从青年军官尸体上取下来。
“他的实力就算再练二十年也杀不了我,而且他和泅血营无关,你为什么要杀了他?”院长开始追问先前的问题。
“不要说得我好像十恶不赦一样,他是敌人,战场之上杀死敌人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叔。”藏坤毫不见外的从桌上的抽纸盒抽了几张卫生纸,将短剑擦拭干净,刚想回头,却发现自己被院长狠狠捏住了肩膀。
“别跟我扯东扯西!如果你不肯说实话的话,我不介意给你红肿的屁股再来上几鞭子!”
男孩听完,神色一怔,随后先是脸上浮现几抹绯红,然后咬牙切齿说道:“你老人家还是不要太过得寸进尺为好啊!”
争执间,楼下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整齐有序,一看就是大部队来到。果然,底下很快传来两人都很熟悉的声音:“把孤儿院包围,遇到那个院长不问情由,当场格杀!”——这是傅流连的声音!
劭藏坤迟疑一瞬,肩上忽然红光闪烁,院长扣在他肩上的手掌只觉一阵烫热,不由自主松了手。下意识的,他反应过来男孩想干嘛“你?!”
男孩朝他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正色道:“院长,无论你以前是如何为人处世,多么受人爱戴,从你说出傅家机密的那一刻起,就要有成为我们这群人中带头旗手的觉悟,一个决断迟疑、妇人之仁的旗手,远比一个满手血腥的旗手要可怕得多,再见面的时候,你想问就问吧,想揍也随便你吧!”
来不及防备,或者根本无法防备,院长只觉身体一阵轻盈,仿佛被狂风裹挟,眨眼间已然离开了孤儿院,只是四处白雪茫茫,浑然无法分辨自己身处何处。
男孩将院长送走,先是揉了揉肩膀,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摆出自以为很凶狠的表情下了楼,直面傅流连和他那些士兵。
“你是这里的学生?你们院长呢?没有其他人了吗?”傅流连露出嗜血的笑容,冷冷逼问。
“看来您贵人多忘事,忘了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了,所以我留下来给您提个醒呐”藏坤冷冷笑道,双手暗中结印,孤儿院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又黑云密布,狂风大作,而地面上的积雪也忽然成片成团的腾空而起,四处乱飞。
傅流连下意识的觉得不对,他不敢打头阵,使个眼色,手下应声而上,然而积雪狂风仿佛有意识一般将战场分割开来,随后天空中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几个冲得靠前的军士,迎着风雪,来不及闷哼一声,竟然已经被割裂为数截,当场横死。
诡异阵法震慑了众人,然而军士毕竟久经战阵,很快抱团推进,步步为营,而藏坤似乎也并不打算管他们,他只是将大部分军士和傅流连分开,然后再次掏出短剑,身法闪烁如鬼魅,来到傅流连身前,狠狠落下一剑。
傅流连被风雪遮了双眼,但多年训练让他短剑入体之前拔刀格挡开来,并且听声辨位,将刀循声而挥舞,果然架开了短剑的第二波攻势,随后冷然一笑,催动内力狠狠一挥,听见了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和男孩隐忍的痛呼。
“你流血了!我能看到你了!”傅流连双目通红,似乎已经透过风雪看见受伤的男孩,那股嗜血野兽般的疯狂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藏坤身形闪烁,退离傅流连身边,握住短剑的手忍不住颤抖,左肩更是添了一道极为狰狞的伤口,傅流连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他在战斗方面确实有超乎野兽的天赋,只论白刃战,男孩绝对不是对手。
“草!”他忍不住爆粗口,但神色已然未见慌乱,反而更加镇定,随意撕下衣服作为临时绷带,包裹住渗血的肩膀和可能扛不住几下短兵相接的虎口,短剑信手一挥,居然化作一条极长的水线,隔着极远的距离攻向傅流连。
傅流连拔刀格挡,他只以为这不过是特殊的长鞭,然而刚一交锋,刀刃径直透过,他这才发现这竟然是真正的“水鞭”,被拦腰截断的水线丝毫不见停息,傅流连险之又险的避开要害,但是腰间横添了一条血痕,这令他暴怒非常。
然而越是暴怒,这武器便越难以捉摸,水本身就无形无色,而这水鞭居然还能随意弯曲折断,甚至凝结为冰,打得傅流连左右支拙,身上挂彩无数,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但他毕竟久临战阵,很快瞪着一双血红双目找到了男孩的破绽,横刀一挥,内力凝结为血红的刀气横扫而出。男孩神色一变,将水鞭收回,凝结为粗长的冰晶长剑,极力抵挡这一招。
但只论根基,十几岁的男孩显然完全不如傅流连,冰刃很快碎裂爆开,刀气余波将男孩震退,不止左肩伤口又开始渗血,连嘴角也流出鲜红的液体来。
“中了这一刀,你的五脏六腑怕是要震碎完了哦。”傅流连冷笑,再度举刀,内力狂催,只见血红刀气直贯云霄,阵法中的风雪也为之一窒,让饱受其苦的军士们迅速抓住机会,往傅流连身边靠。
藏坤强忍疼痛,将虎口的绷带扯下,绑在短剑的柄上,这口兵刃再度展现了他的神奇,方才消匿的短剑再度出现,顺着主人的绷带运转变成了一口组装而成的长兵刃,代替重伤的主人接下那道血红的刀气。
傅流连露出残忍而喜悦的神色,尽力一挥,全力一击下的刀气很快摧毁了短剑的刃,将它一分为二,他正准备看见男孩被刀气拦腰斩断,身首异处之时,断裂的短剑再度变化,从断刃出喷射出张牙舞爪的火舌,猝不及防,傅流连举起左手一挡,却被炽热的火舌烧化了军装,整个左手被烧得漆黑一片,疼痛难忍的他不及多想,将左手放置在积雪之上降温,却不料积雪之中忽然飞出无数冰刺,贯穿傅流连整个左手!
“啊!!!”惨嚎间,男孩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抹掉嘴角的鲜血,整个人化作一阵清风,遁离现场。
……
院长在雪地里漫无方向的走了很久,忽然感觉身边一阵风声,回头看时,劭藏坤捂着肩膀出现在他身旁。
男孩的情况显然不算太好,肩膀和手上都受了伤,血液从衣服中渗出,也许是太久没有处理,旧的血液已经凝固又被新渗出的血液掩盖,红得发紫,看上去狰狞无比。
但男孩看上去却很轻松,尤其情绪似乎比之之前愉悦不少。院长扶住他,先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虽然重,但既不影响行动也不影响理智,这才松了口气。
“抱我!”男孩兴致勃勃的提要求,毕竟他现在是伤员,任性一点是被允许的。
院长好脾气的把人抱起来,拢在怀里,并且用内力给他疏导经脉。
“我刚才在空中看到东边有所小房子,先往那边走吧。”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往那边传呢?”
“我可以掌控自己行进的方向,但是很难控制别人的,当时他们就在楼下,我也没时间去思考,只能随便把你往远处丢……”男孩蹭蹭院长的怀抱,闭目养神。
“……是乱丢的,那你又是怎么脱身的?而且还这么精准的找到我?”
“从我来孤儿院的那一天起,就在借助天气布下法阵了,虽然时间仓促,只是个半成品,但他们对法术的理解几乎为零,所以靠着这个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院长忽然很想揍男孩,但他决定暂时忍一忍,等找到安身之所在动手。
“既然你立于不败之地,那又何必把我送走?那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虽然不准备动手,但院长还是把大手放在了男孩屁股上,意图明显。
男孩感受到警告,却先红了小脸:“你当时迟疑不定嘛……而且要伤到傅流连那个杂种,不付出点代价可不行。”
院长吃了一惊,傅流连虽然看上去脑子不行,但作战方面确实是遗传了他老子的优良传统,突出一个狠辣,尤其练就一手“黑死”刀气,可谓是同龄人中拔萃的存在,没想到男孩居然可以战胜他吗?
话聊到一半,一幢被雪覆盖的房子出现在两人眼前,房子没有庭院,只是门前积雪被扫在一旁,证明这儿有人居住。
院长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人,看上去二十来岁,根据院长在孤儿学院这么多年的阅人经历,觉得男人应当是个老师。
“抱歉,我弟弟受伤了,这么大的雪我们一时半会儿迷了路,请问可以在您家里待一天吗?”
男人思索了片刻,还是答应下来,把人迎进了家里,两人这才发现男人家里还有个看上去和藏坤差不多岁数的小男孩,披着浴巾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只是小脸一抹可疑的绯红,令人浮想联翩。
院长自然是非礼勿视,要了一所房间,带着藏坤先进去了。
这显然是那个男孩的房间,看起来他来到这地方似乎不是太久,各种天蓝色的布置还有玩具都是崭新的,床单也显然是新换的,原来的大概是趁着好容易放晴拿出去晒了。
房间在楼上,大小主人还在楼下玩闹,很显然隔音效果应该还不错。院长很满意点点头,然后掏出借来的伤药给藏坤抹药。
藏坤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院长的脸色,在上完药之后,十分干脆利落的把裤子连同内裤一脱,趴下院长怀里,乖巧的撅高了屁股。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边打边问也可以……别太重,我还有伤。”
男孩屁股上还残留着之前被院长皮带教训的痕迹,但已经消肿不少,只留着些淡淡的红,院长十分放心的落下巴掌,清脆响亮,令人质疑会不会给楼下的大小主人听到。
“太大声了啊……”
“啪!啪!啪!”
“啊!”
“怎么看我教育你都是应该的吧,听到了也阻止不了的。”
“虽然我一向脸皮很厚,但还是有点自尊心的嘛……”
“啪啪啪啪”院长把手下两团挺翘的屁股拍得啪啪直响,宣布男孩的抗议无效,好容易褪去红色的臀肉很快又沾染了新的粉红,看上去略微有点小可怜。
“言归正传吧,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表明你的能力?”
院长看了看周围,从床头拿起一柄小巧是木质浴刷,狠狠抽在男孩觉得老高的屁股上,很满意的看着两瓣臀肉受惊般乱颤,连小鸡鸡也从缝隙中微微显露,而浴刷只在男孩屁股上留下一个小巧可爱的椭圆印记,看上去十分放心。于是心满意足的继续扬起发刷。
“轻点打……轻点……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呐,而且我发誓没有做过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发刷打断了男孩的申辩,院长特意将他抽在了男孩最稚嫩的臀缝附近,声音变得沉闷,而男孩的声音也呜咽起来。用手轻轻扒开之后,发现只是微红,于是院长又心安理得的拍了两下,惹得男孩抽泣好一阵。
“你不是很强吗?把我赶跑以一敌万,为什么又回来找我呢?”这其实有点无理取闹了,院长知道自己可能只是发泄一下愤怒。并没有指望男孩回答,发刷一起一落,击打在两瓣光裸的臀瓣上,好似上了发条的机器,又稳又狠,如果不是院长注意着男孩的情绪,时不时揉揉屁股或者捏捏小鸡鸡,用这种方式帮男孩放松,可能藏坤现在已经撑不住要大哭起来了。
“阵法只是阵法而已,终归是需要我的术法催动,我现在的能力也不足以长时间运作那么大的阵法……虽然我受伤了,但是傅流连更惨,他的左手即使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也得有几个月完全无法使用。”
见男孩重点错误,院长咬牙切齿的加大了力度,把男孩打得臀肉乱颤,整个屁股趋向大红,之前被皮带打伤的部位疼痛再度被唤醒,臀峰处更是夸张的显露出青紫来。
“这么厉害?再给你一点时间岂不是傅元帅也能被你轻易杀掉了!”
男孩自己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迟疑片刻,先服了软“对不起,不该一个人逞能的……我确实不是傅流连的对手,如果没有术法,只靠武艺我跟他甚至都不能过十招。”说着说着,他微微抬高了屁股,更方便院长动手“但是你如果要我完全不做危险的行为恐怕很难,我毕竟担负着……这么多条人命……”
院长见他如此乖顺,哪里还忍心下手很打,但孩子必须教训,不然以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于是揉了揉男孩的脑袋以示安慰,待他微微放松臀肉之后,举起发刷用更强的力度狠狠砸下。
“啊!”男孩被打得声音都变了,尖锐而凄惨,泪水也止不住往下淌,屁股也有些忍不住想缩起来,逃避狠辣的发刷。
院长把人整个抱住,安抚片刻,然后顶起膝盖,将男孩的屁股顶得高高撅起,鸡鸡也遮不住的位置,然后将他束缚住,继续落着发刷。
于是房间中只剩下发刷亲吻屁股的残忍声音,清脆响亮,羞耻疼痛,在无言的沉默中酿得更加浓郁,更加难捱。看不见自己屁股的男孩,只能把头埋在大人怀里,咬着牙硬挨身后一波接一波毫无喘息可言的发刷,一边流着泪想象着自己的屁股会不会被在气头上的男人打成和酱牛肉一个颜色,红到发紫而且还肿烂一团。
感受着男孩在自己怀里泪湿了一大片,知道这教训对他应该足够深刻,院长停下发刷,改用巴掌。男孩的屁股已经是红肿一片,摸起来硬硬的肿块明显,再打下去很明显就会破皮流血,但巴掌打几下不至于破皮,还可以打散肿块,方便一会儿上药,至于疼痛感嘛,犯了错的小朋友屁股不疼是不知道改正的。
“虽然我不是很可信的样子,但为什么前一天晚上提醒我之后又开始伪装隐藏呢?”
院长不轻不重的拍打着可怜的小屁股,男孩好容易止住了哭泣,窝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表示委屈,听了这话,声音更委屈了“什么深夜提醒,我布阵已经很累了,怎么可能不睡觉去提醒你……”
“所以说那天晚上那个黑衣人不是你?”院长力度失了分寸,把男孩打得一颤。
“不是!我只有今天才是这个装扮!”
“不是,那为什么你们装扮能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