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头好疼！

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吴空，不由自主地揉着自己痛得好像要裂开的额头。他觉得自己好像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梦，慢慢睁开眼时依然觉得眼皮沉重。

周围都是银白色的墙壁，眼前还是那间熟悉的铁盒子一样的联络室。

自己昏睡了多长时间？

听完了公输盘讲道，自己就按下了腕表上的“退出”按钮。然而并没有能立刻醒过来，中间似乎又经历一段时间的昏睡，这才彻底清醒。

手背上传过来隐隐的痛感，抬手一看，右手上居然插着一支输液针！输液针头连接着床头挂着的一瓶白色液体，液体还在不断地滴入体内，似乎是生理盐水。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跑到这里来给自己输液？

吴空慢慢爬起来，扯掉手上的针头。

房间里面，除了生理盐水的输液架子仍然树在当地，其他纱布、药品、器械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已经被机械手臂收回了墙壁上的金属抽屉里，消失不见，吴空并没有看到。

他从床上挪到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多天的沉睡让他有点头晕，来不急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打开联络室的房门，来到卧室里面的浴室，他觉得自己需要泡个热水澡。

“艾亚，艾亚！”吴空大声叫着，“去给我放水，我要泡澡！”

艾亚立刻出现在门口，一脸惊喜地看着吴空，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老板，你终于出来啦！你进去联络室已经有十多天了哦，实在是很长的时间。你没事吧老板？你看上去脸色有点差。”

“十多天？这么久了？”吴空也有点吃惊，“我想泡个澡。去帮我准备一下艾亚。”

“好的！”艾亚欢快地答应着去了。

从温暖的洗澡桶里面爬出来，吴空终于恢复了精神。

浴缸里面留下了很多黑色油腻腻的东西，似乎是从自己体内渗透出来的某种不干净的油脂杂质。把这些东西洗掉之后，皮肤似乎重新变得洁白细腻，好像婴儿一般。

现在是凌晨俩点多，在那间铁盒子一样的联络室里面闷了那么久，他需要出去透透气。

卧室里有连接楼顶天台的通道，吴空来到了天台。

在九十九层的楼顶的天台上，天空似乎变得很近。苍青色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幕布，满天的繁星闪闪发亮。

吴空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

如此瑰丽妖娆的星空，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

以前看到的天上的星星，只是一个个闪光的亮点，但现在，满天的星辰都散发着一种深邃诡异的光，这些光五颜六色、各不相同，不断地扭曲着流动着，仿佛无数漩涡交织在一起，又好像绚烂的极光从天际倾洒下来。整个天空好像变成了一幅五彩丝线织成的锦缎。

吴空忽然想起了一幅画，梵高的那幅《星空》。

以前，吴空一直无法理解梵高为何将星空画的那般抽象。星空为什么会充满波浪和涡旋的形状。

此刻他才明白，那是因为星空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一般人看不到而已。

九十九楼的风很猛烈，吴空呆立着举头望天，对劲风毫无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