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脸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情绪，声音也是寡淡的：“可识字？”

唐今想了下，半晌，摇了摇头。

温折玉翻手，唐今面前便又多出了三样东西。

一枚平平无奇的身份玉牌，一身平平无奇的太微宗内门弟子服饰，还有一本平平无奇的书。

“自明日起，每日卯时过来，我会教你。”

唐今接过那些东西，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温折玉。

温折玉也看着她，眸色平淡。

一时间，遍布寒冰的洞府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半晌，唐今想起昨天那个给她果子的男人，好像明白了自己这位便宜师尊的意思。

就是没什么事就可以圆润离开了的意思。

唐今眨眨眼睛，好一会，她动了动手。

她说不出话，字也没学全，想表达什么就只能比画着来，但她手里现在又抱着温折玉刚刚给她的东西，一时间也不好比画。

比画了好一会，唐今索性抬起手，放到嘴边作势咬了一下，又呼呼了两口，然后就抱着手那一双大眼睛带着歉疚和期待地看着温折玉。

良久，温折玉：“嗯。”

唐今松了口气，朝温折玉笑了一下，又躬了下腰，才抱着怀里的东西离开。

不过离开的时候，因为洞府里那些覆盖着寒霜的冰层太难行走，她还不小心往前滑了一下，幸好有一股灵力不着痕迹地托了她一下，才没让她摔倒。

而唐今也像是没有发觉一般，抱着东西离开了。

在那瘦瘦小小的小豆丁离开后，冰冷到连人的呼吸都快要冻结的洞府里，眉目清冷含霜的青年慢慢垂眸看了一眼那已经找不到伤口的手指，许久，才缓缓闭上眼睛。

……

唐今抱着便宜师尊给的东西回了小木屋。

不过等她走到小木屋外面的时候，才发现那小木屋前居然还站了两个人。

那两人穿的衣服和她怀里抱着的衣服有些类似，只是款式和纹路那些看起来要更为朴素。

她慢慢走过去，而那两个人也察觉到她的靠近，转过身看向了她。

在唐今走到他们面前后，两人的表情各有不同。

有惊讶，有好奇，其中一个弟子眼里还隐隐地有些不解和疑惑。

不过不管心里在想些什么，两人都还是没忘了他们过来的目的。

一个面白无须的弟子主动开口道：“小师弟，我们是玄玉山负责杂务的弟子，是玄玉道君让我们来给你送东西的。”

东西？

唐今看着两人，便见两人递过来的一个像是香囊一样的袋子。

那弟子解释道：“这是储物袋，小师弟滴上一滴血便能随意取用里面的东西了。”

唐今便依言在手指上划了一道伤口，摸过那储物袋。

冥冥中，唐今“看”见了那袋子里装的东西。

米麦粮油蔬菜水果和肉，倒都是些凡间界常见的食物。

若只是如此，说上一句她那师尊周到贴心也就罢了，但除此外，储物袋里还有……

糖？

唐今“看”着储物袋里占据了几乎一半空间的各式各样的糖，心中不由得生出些古怪。

她那位皎洁如月又清冷如雪的便宜师尊，难道不是修无情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