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信心里一暖,眉眼也变得温和一些,嘴角挑出一抹笑意:“兔崽子,大半年不见,敢拿你师兄消遣了。”
“我这是给你们提醒,大走廊的,你俩给付了狗眼保养费了么?”斯科皮懒洋洋地理了理袍子,半个脸藏在厚重的斗篷底下,三两步窜到闻信身边,贼兮兮地拱了拱他,“你俩挺猖狂的嘿?仔细让外公看见扒了你俩的皮。”
“他敢。”烛九阴在旁边冷哼一声。
“他怎么不敢啦?”斯科皮笑了,“前几天我还看见我的前任魔药教授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恩,药方子,上面成分可是清清楚楚写了‘中国龙鳞’,我确定我没看错——这可不就是准备光明正大地扒了你的皮么。”
自古以来都说龙鳞不可逆,当时斯科皮一看那魔药配料还觉得奇怪,心想这些人难不成是疯了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烛九阴不可能乖乖配合,不过,如今他终于就得到了答案——
只见烛九阴的脸色变了变,立刻扭头去看闻信,面色古怪地说:“昨天你说我把你弄疼了你才失手扒了那么一片——”
哟,斯科皮瞟了闻信一眼,到了你这就成“我”不是“本尊”了,面子够大的。这会儿闻信正被烛龙天真的质问问得面露尴尬,转头一看自己师弟表情微妙地挑高了眉,立刻便知道对方指不定已经想到什么了,心里羞愧加没来由地有点儿臊,皱眉索性横了起来:“怎么,你那一片龙鳞那么精贵,碰不得?”
烛九阴傻眼了,问罪不成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想那龙鳞其实对于普通山地精怪是蛮精贵的上层修炼材料……不过……倒也不至于精贵到为了那么一个还能再长的东西惹得情人不快。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脸皮也非同一般的厚,烛龙立刻变了脸笑嘻嘻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若是要,多少我都是要拔给你的,只是你不能说我把你弄疼了,害得我——”
小心翼翼没敢多来几回。
这句话让闻信给瞪回了嗓子眼里。
斯科皮看这情况立刻笑了:“师兄,能耐啊,这枕边风吹得呼呼的。”
“闭嘴。一年多没回国了吧,你中文倒还是挺溜的。”贫上了就不带喘气。
闻信习惯了斯科皮这副德性,淡淡地说着斜了他一眼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瞧着这架势似乎是正好要去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走一趟,斯科皮一看正好顺路了,赶紧蹭在他旁边跟着走。打小他就跟闻信一块儿玩,虽然这师兄一板一眼喜欢装腔作势还老欺负他,但是斯科皮一点也不傻,比起那些心术不正的外室弟子,他倒是分得清谁对他真的好。
所以在闻信面前他倒是真放得开。
“废话。中文是老子的母语,”四年级斯莱特林学着地窖池子里泡着的那位故作优雅地拢了拢袍子,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母语懂么?那是刻在脊梁骨上的东西,忘不掉。要不要我给你背一段《论语》啊?”
话一出口,少年忽然觉得这话哪儿听过。想了想,又有点想不起来了。他挠了挠脑袋,又加紧了俩步跟上闻信。
闻信听了不置可否地恩了声,但是瞧着那样大概是挺满意的意思。
“你大师姐去年过年的时候从法国回来了趟,给你那群师姐师妹都带了洋礼物,大家都挺高兴的,就是她卷着舌头说话都说不利索。”路沉默着走了一段,闻信忽然开口,“那样子我看了就烦。”
斯科皮撇嘴:“……作。”
闻信勾了勾薄唇,有些刻薄地说:“结果她在年会上出了洋相,只在我手底下走了十招,还不如当年她还没出去的时候。”
斯科皮眯眼:“……该。”
想了想,又补充:“师兄威武。”
闻信没回答,伸出手,还像斯科皮小时候那样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边走路边平静地说:“走到哪,无论学了什么知识都是好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