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的镜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慕羽挥动着魔杖,曾经的回忆一帧帧在她脑海里回放,悬挂在吊扇上的人影,那场灾难中绝望微弱的哀鸣,炮火纷飞的伦敦,明源山上飞舞的萤火虫.
这次连白色的烟雾也没有喷出来。
邓布利多扶了扶半月形眼镜,他温和道:羽,这很正常。守护神之所以是高深的魔咒,不在于它需要多么强大的魔力,而在于你内心调动的记忆。
慕羽有些迷惑:可是,教授,我已经尽我所能调动我能想象的最快乐的记忆了。
世上没有最为纯正的快乐。至少当我们脱离婴儿时期后纯粹的快乐便成为了奢侈品。你的记忆不一定单纯地快乐,但它的情感必须强烈而丰富。只有那一瞬间迸发喷涌而出的情感才是召唤守护神的源泉。
慕羽细细品味着邓布利多的这一段话。邓布利多又转而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假期过得愉快吗?
话题跳跃性太大了,前一秒他们还在讨论如何召唤守护神,后一秒便在询问假期,慕羽有些反应不过来。假期.
慕羽想到了爷爷越发苍老的面容,想到了爷爷的苦心劝告。
爷爷是最了解她的人,他什么都明白。
慕羽胃里一阵翻腾,她在这一刻甚至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
很好。慕羽自己都知道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无力。
福克斯轻轻鸣叫了一声,烛光越发暗淡了。即使隔得如此近,慕羽在此时也难以看清邓布利多的面容。但毫无疑问这位老人,最伟大的白巫师,此时陷入了深沉的回忆。慕羽隐隐感觉他的回忆一定与自己有关,但就如天空中划过的流星,距离遥远,消逝得也是那么迅速。
练习守护神咒和上学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慕羽一次次挥舞魔杖直到筋疲力尽后邓布利多递给她一杯热巧克力。教导她守护神咒似乎已经不是邓布利多的真正意图。
我总觉得他像知道了什么。慕羽走在宵禁时分空荡荡的走廊上,汤姆里德尔自她出了校长室后才出现在她身边。他们一路静默无言地走着。盔甲在火炬的照应下闪着微光。
邓布利多一直是这样。
你害怕他。慕羽尤为笃定。
我不害怕任何人。他的声音冷酷而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