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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那张我和夏洛特的合影,仔细的看着,回忆着。
我一直暗中关照着她的家人,她的父亲亚瑟在她过世后没多久也去世了,都说是病逝,但我在他的尸检报告中看到了过量服用药剂的说明。就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会唏嘘命运,有人能迈过心结这个坎,有人却做不到。
海伦继承了亚瑟的家产,后来她到处旅行,我得到的消息也寥寥无几,只是听说她拿着钱宁家的财产做了很多慈善,帮助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
至于罗伯特,他辞掉了傲罗的工作,整日酗酒,也没再结婚,至今也没有个像样的家庭。
三年前我曾踏足过他生活的地方,整个阴暗的屋子里没有多少光线,到处都弥漫着颓废的味道,我看着他坐在地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夹着烟。
我觉得他当时的样子可悲极了。
我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因为我觉得这样也算公平。
他伤害了夏洛特,夏洛特的离去又伤害了他。
虽然夏洛特不会希望他过这样的生活,但如果他要将自己的余生浸泡在无尽的自我厌恶和愧疚当中,我自然乐见其成。
我将相片放回了原位,看着一卷牛皮纸上的教学计划,不知怎的竟写不下去了。
很多人都在潜移默化中,默认了我和夏洛特之间深沉浓厚的感情,就好像她是我另一个天人永隔,得不到也碰不到的爱人一般。
我懒得去纠正他们,也不愿再解释什么,因为我的人生不需要对任何人做解释。
如果我需要去解释什么,那也一定是对莉莉·伊万斯,那个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而夏洛特·钱宁于我,是除却莉莉之外,最重要的人。
一个挂心的朋友。
一个逝去的故人。
一个奉献了生命的恩人。
她也许觉得自己欠了我很多,而我却觉得我对于她,是永远也还不完的人情。
我允许将1998年之前的人生,一点一滴,每一分每一秒,任何事,任何情感,毫无保留的全部奉献给我最爱的莉莉。
但1998年之后的人生,一点一滴,每一分每一秒,任何事,任何情感,我都要遵从夏洛特的遗愿,全部自私的留给自己。
她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为自己而活,是我欠她的,也是我唯一报答她的方式。
也许是那个叫夏洛特·钱宁的孩子突然的出现,我的心绪全都乱了,看着眼前的教学计划,无从下笔,而是满脑子都是故人和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