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知道这些话是问给他们听的。
小羲和似她,但终究不是她。
那些或痛苦或欢乐的经历,那些或艰难或美好的岁月,一刀刀雕琢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她。
无可替代。
也无可挽回。
小羲和并没有感受到室内的暗波汹涌,她正兴冲冲地接过邓布利多教授手里的巧克力,剥开糖纸,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伴随着嘎嘣一声脆响,巧克力毫发无损,小羲和的又一颗乳牙却壮烈牺牲。
小姑娘眼泪汪汪地僵在原地,西弗原地起跳,气急败坏地吼着邓布利多的名字,又紧张地拉着奥塔要她替小姑娘好好检查一下。
谢婉因熟练地替女儿的牙龈止血,然后收缴了小家伙刚到手还没有捂热的所有甜品,表示换牙期的糖果零食的摄入要有所节制。
小羲和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双手合十祈求道:“那明天中午我们能吃糖醋小排吗?”
一通闹剧惹得大家哭笑不得,随着夜幕悄悄占领了城市,小姑娘很快就困了,趴在爸爸怀里小脑袋一点一点,嘴里还念叨着松鼠桂鱼。
沈宏毅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女儿身上,抱着熟睡的小家伙携妻子同大家告别。
西弗不舍地望过去,只见小姑娘缩在父亲怀里睡得香甜,小脸熏得通红。她如此娇小,爸爸宽大的外套几乎都能把她从头裹到脚。
他的妹妹啊,也是从那么小的一个慢慢长大。
可那个总是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却丢下他走在前面了。没来得及告别,没来得及长大,没来得及变老,就那么离开了。
也没说……等等他。
西弗看着被父亲爱若珍宝般抱在怀里的小姑娘,闪闪的泪光如流星般划过欣慰地微笑着的嘴角。
小羲和与他们兄妹不一样,她是个沐浴在爱里的孩子。
真好呀,她的童年如此圆满,仿佛他们少时的那些缺憾,也烟消云散。
笙歌散尽,西弗找到在窗前遥望明月的雷古勒斯,询问他未来的打算。
“我想留下,守着她长大。”
西弗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警告:“但凡你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哪敢妄想什么呢?我只想她平平安安的……”
雷古勒斯苦笑着,神情落寞,眼角眉梢沟壑纵横。
他只想护她长大,放她高飞,看她幸福,如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