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捧靖生的场啊,今是第三天了。”
切,老变态。方扬微一顿足,不过那个刚来丽都才一周的骚男人,就能引起他的注意倒真是难得。叫什么来着?对了,叶靖生。。。呵,盛名在外,他倒要亲眼见见了。正想着,钟庆林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冲方扬一招手:“阿扬,我今个上香的时候就有个预感会见着你——果然吉星高照!”
钟庆林是个虔诚的佛教徒,甚至每年去恒河斋戒朝圣。从外表上看,他和世界上每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没有任何不同,但只要在黑道上混过的,大概没有人不知道他当年靠着撬开裴礼康的嘴才坐上鸿运的第二把交椅,当然,之后那个曾经威风八面脚一抖地动山摇晃的裴督察被抬出来后,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再把那肉块当人看。
“庆叔!”方扬也堆起笑,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堂会后大概半年没见你了!”
“你生意如今越做越大,难为还记得我一个糟老头子,难得哪!”钟庆林发出高亢的笑声,垂坠的面颊被笑肌这么猛力一牵引,立时崩出十数道肉折攒在一起,象一朵万寿菊,以鼻子为中心竭力地怒放着。
“庆叔哪的话,都是靠您帮衬捧场不是。”方扬替他点了根烟,扶他坐下,“难得你赏脸上丽都来,再怎么着我也不敢不来见你啊。”
“阿扬,你话说的软,那上个月油麻地那件事怎么回事?”
方扬还是笑着,黑皮忍不住插话道:“那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方扬眼一睃,他立即没了声音,退到一旁。
“都是小孩子们不懂事,随便闹闹。该罚的也都罚了。”
“呵呵。。。我也知道,那些个抢地盘争赢头的事你不屑做。”钟庆林拍拍他的肩:“我老了,鸿运将来也都是你和阿琛的,急什么呢?”
话说到这份上,方扬但笑不语。就在这时候,但听不远处一声“叶少来了。”二人一同抬眼望去,叶靖生大喇喇地昂着头走来,方扬略微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钟庆林看上的男人应该是那种浪里浪气有些女态的人,可眼前这叶靖生绝对不是。一头黑发编成一缕一缕的全部甩在脑后,邪肆飞扬的双眼,张狂放纵的神色;身上单敞穿着一件貂毛外套,搭着条低到胯骨的低腰仔裤,内里结实的古铜色肌肉一览无余。
他无疑是看到方扬了,却只是似笑非笑地瞟过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若有似无地勾挑。
方扬挑了挑眉,不由地换了一个坐姿。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该是性感——的确,一个性感到骨子里的男人。
“钟先生。”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随意对钟庆林一点头算是招呼,又对吧台一个响指,“阿mon,麻烦一杯tequila。”
钟庆林对他的放肆不以为杵,反笑着拉过他的手:“见了你老板也这么着?可不是每个人都象我这老头子一般好说话。”
“老板?”抿紧的薄唇微微一扯,叶靖生终于正眼瞧向方扬。
“久仰。”他随口说道,一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在场诸人都暗抽一口气,认识叶靖生的都知道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可面对方扬,没人想到他还能这么放肆。钟庆林却象是很乐似的,嘴里少不得两句:“阿生,怎么这么没礼貌?!”
靖生噙着笑不说话,喝了没几口就想把钟庆林闹起来跳舞,惹的他直道:“我一个老头子手脚都不灵便了哪经的起你折腾!”叶靖生只得自己上场,象是事先约好了似的,舞池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方扬状似无意地与左右闲扯,眼神却不免飘到舞池之上。方扬虽是不通此道,却也看的出叶靖生绝对是个中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