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差别是张之悦难得睡了个好觉,上课破天荒没打瞌睡专心做起笔记。遇到不懂的地方,谢明睿会低声提醒。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是老师前一天耳提面命奏了效。
但效果也仅持续一天,隔天张之悦刚到学校就呵欠连连,上课钟声敲响没多久就睡成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导师看了连连摇头,上课时指桑骂槐地批评了几句。
张之悦在睡梦中没有知觉,不痛不痒。反倒是谢明睿看着他双眼下两片淡青色阴影,若有所思地皱起眉。
“明天是星期二。”
隔了将近一周后,谢明睿突然对张之悦这么说。
张之悦反应过来星期二是他排休的日子,也是两人约好一起自习的日子。但上周上班的节数依然不尽理想,如果今晚不能顺利上满台的话,星期二就得继续加班了。
“我会尽量抽出时间。”他勉强回答。
谢明睿笑了笑:“我知道。”
到了晚上,张之悦才刚换好制服居然就不负所望坐上了台。
以往上班他虽然对店家干部非常顺从,却很少有主动积极的表现。感觉起来跟为了还债或存钱来工作的公关不同,张之悦似乎一直都没有非达成不可的坚定目标。
今天倒是一反往常。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小宝也说不上来。
一路顺利坐到客人离场为止,时间比较早,距离下班还有三个钟头左右,张之悦在休息室里揉着眼睛喝牛奶醒酒。
小宝从门后探出头,他劈头就问:“节数够不够?”
“还差个六、七节。”小宝为难地回答。一节是十分钟,店里规定五节之内可以弹性调整,否则就要加班。张之悦垂下眼,看得出很失望。
“不要露出这种脸嘛,”小宝却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模样,刚才为难的表情八成是装出来的,“楼上有位客人指名点你的台,时间卡得刚刚好。”
从休息室到包厢的路上,张之悦抓着头发绞尽脑汁在想究竟是谁点了他的台。最近这几周都没培养出什么熟客,原本喊得出名字的那几个也不见好一段时间了,若是老顾客,小宝应该会直接告诉他才对。
一张张模糊的脸孔在脑海中闪现又消逝,酒精作用让身体发热,制服紧紧裹在身上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今晚的制服是西式长袖衬衫加上空背式束腰背心,黑色长裤,满满的禁欲感。有些客人就好这口,有些客人不喜欢。
但不管怎么样,都只是客人而已。
至少在推开包厢门之前,张之悦是这样想的。
门打开的那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得太醉了。昏暗灯光下,谢明睿向后靠着长沙发,眯起眼懒洋洋地望着他。
“一周一次,你们高材生的压力都这么大啊。”他语调冷静地吐槽了一句,唇边却慢慢绽开笑意。笑起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