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寒看着路郝走到小孙身边,两人勾肩搭背的一同渐渐走远。他想也许自己真的猜到点子上了也说不定。
他方才很想问问路郝摸他头是什么意思,但是算了,他又有些害怕知道。
陈一白一连消停了好几天,火气是越来越大。他身上基本上没什么钱,再过个一两天恐怕连吃饭住店的钱都没有了。他之前是大学教授,着实说服不了自己放不下身段去打什么零工。但若叫他那身子骨儿去工地搬砖扛水泥之类的,铁定又吃不消。
又想要脸还想有钱,他这丧家犬一般的境遇,真是白日做梦。
陈一白接连想了好几个赚钱的法子,都被自己一一否了。他怒火中烧,心里更加怪起文寒来,要不是文寒,自己现在手里还得有2500呢!那2500算是打水漂了,连响儿都没听见一个。
他后来一寻思,就觉出在叶良这环节出了差错,一股脑儿就要找那姓叶的小子报仇。但是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小子,姓叶的就跟人间蒸发一样,好一个消失的干脆利索。
陈一白除了刁难文寒,也就只能想到叶良了。其实他错就错在不该再回来招惹文寒,因为招惹了文寒就等于招惹了路郝,招惹了路郝就肯定有胡锐要来掺和。撇开胡锐不谈,李泽雨也是酒吧老板呢,想在酒吧闹事,不是完完全全招惹了李泽雨么!。
再说自从陈一白把文寒和李泽雨联想到一起,他就偷摸着跟踪了李泽雨好几天,还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呢,其实早就被对方识破了诡计,只是没拆穿他而已。
李泽雨那心思剔透的,自打察觉自己被跟踪,早就把跟踪者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个遍。陈一白在他眼里,简直赤条条的跟没穿衣服一样,一点秘密都没有,个人资料事无巨细,毫不保留的全呈现在李泽雨的面前了。同时他也很讶异的发现,原来这陈一白,是小文的前任。
李泽雨要想收拾陈一白,有的是高明的点子。但他不想赶尽杀绝,为了这么一只不起眼儿的社会臭虫,他懒得亲自动手,还想给自己积点阴德呢。
积点德好叫自己早日追到自己的心上人。
陈一白大刺刺进了酒吧,两眼发青脚步虚浮。
他刚在路边摊灌了几盅白酒,脑子一热去超市里挑了一把尺寸稍大点的水果刀,揣着刀就直奔酒吧。
他把刀别在裤头上,用上衣盖住,没人看见。
他进去扫视一圈,没发现目标人物。他坐在吧台点了最便宜的啤酒,伺机行动。
就是最便宜的啤酒,还花掉他三十几大块,真是太!贵!了!这一杯酒直接花掉他明天的饭钱,他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陈一白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眼里都是细密的血丝。他刚灌了酒,放下杯子大咳起来,眼泪鼻涕争先恐后一齐涌出来。再一看他,眼睛却是更红了。
他喝得急,酒水流的哪儿都是,从嘴角一路划过脖颈,湿了前襟,配着他乱糟糟疏于打理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先生!这位先生,您要不要紧?”酒保关切的问道。
陈一白红着眼睛抬起头凶狠的看着酒保,一句话也不言语,把正递给他纸巾的酒吧吓得赶紧缩回手,讨好似的笑着。
陈一白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告诉自己砍人也不能砍眼前这位。这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