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言的声音也紧跟着传了进来,“宁大将军可在里头?”
如歌不知答了什么,我只听见沈轻言提高声音道:“太后,璟之有事禀告。”
宁恒这时猛地扯下了衣裳,露出光溜溜的胸膛。我委实胆小了些,第一次见到男人的胸膛,竟是惊叫了一声。
我这惊叫声未落,外头就砰的一下,一大批人冲了进来,沈轻言在最前头。如今宁恒赤|裸着上身,我躺在床上,此情此景,委实易让人误解。我内心狂叹,我这老脸又再次丢到列祖列宗那里去了。
沈轻言一脸异色,如歌如舞等宫娥很知趣地低下了头,不过她们眼里头一闪而过的兴奋却难以逃过哀家的火眼金睛。
糗事当前,我当机立断,先将宫娥内侍们赶了出去,余下沈轻言以及赤|裸胸膛的宁恒。
近来的荒唐事锻炼了我一颗强大的心,在如此境况下,我竟是能云淡风轻地对我那心尖尖上的人说:“沈相有何事禀告?”
沈轻言的心想必也强大地很,他亦是云淡风轻地道:“今日该是璟之陪寝。”
我一愣,望向宁恒。
“致远不是与沈卿商量妥当了?”
沈轻言眉头一皱,“太后有失偏颇,为何唤宁大将军的表字,却唤璟之沈卿?”
我未曾想到沈轻言竟是会在意这个问题,我清清嗓子,本想也喊一声璟之,却没料到盼望已久的璟之二字却因紧张过度而梗在了喉咙里头,上下出不得。
宁恒此时转身望着沈轻言,“戌时已过,沈相却仍在天乾宫,莫不是沈相想要太后等你至三更?”
我灵光一闪,这回总算明白为何是宁恒第一个来的了。
想来是皇帝拖住沈轻言,让宁恒先赶回来占了先机。我感慨不已,做皇帝做到此般深情,委实不容易,不容易呀。
第八章
话说那一夜,沈轻言与宁恒争执了许久,谁也不愿落后,最终还是我一人独自睡了。不过那一夜我却睡得十分好,也不知是甚么缘故。
我洗漱完毕后,一出寝宫就瞧见了沈轻言站在廊道上摇着折扇,见着了我便立刻合起折扇,施施然向我行礼。
这一大早的便瞧见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无疑是三月桃花朵朵开,我心里头花香萦绕。我笑得灿烂,“沈卿不必多礼。”
沈轻言却是蹙眉道:“太后既是唤宁恒为致远,为何偏偏要唤璟之沈卿?莫非太后心里头喜欢宁恒多些?”
这误会可大了,我苏浣可对天对月对星发誓,我心里头仅有沈轻言一个。只是这些话又教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依旧支吾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真真是相思到浓难言语呀。
眼见沈轻言的面色愈发不善,宁恒此时亦是施施然前来,对我行了个礼。
我见他们二人都在,猛地才想起今日是休沐日。
我故作不经意地道:“璟之,致远,你们可用了早膳?”这话一出,我内心忍不住泪流满面。天知道这璟之二字,我盼了多少年。
沈轻言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是满满的笑意,我看得心头愈发荡漾。
宁恒却忒不识趣,上前迈了一步,挡住了我与沈轻言互望的视线,“致远没有。”
幸好沈轻言又往迈了几步,重新对上我这含蓄的目光,“璟之也没有。”
我心情大好,遂道:“哀家也没有,既然如此,便一起罢。”
我平日皆是在福宫的偏阁里用膳,半月形的窗户外不偏不倚正对了一树浅白的扶桑花,如歌同我说,这扶桑花花期甚久,长年累月对着这白花,恐是不吉利了些。
后来每天对着它用膳,日子一久我亦有了感情。每当它花期一过,枝桠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