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房门豁地又拉开,赵一涵臭着一张脸哼气,“说。”
“你觉得咱们先卖酒怎么样?”
“嘭!”
常北平脑门儿发昏,摸了摸鼻子,发现那痛快的摔门声不仅震坏了他的耳膜,还和他的鼻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他对着房门兀地苦笑了一下,发现言不由衷的专利不单单是女人的,男人也这样……创什么业啊,他就想跟赵一涵待在一起。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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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涵打从摔了门之后就一直待在房里没出来,常北平也没再折腾他,肚子饿到咕咕乱叫了,他就在冰箱里翻找能拆包就吃的东西果腹,百无聊赖地耗到凌晨,他就蜷在沙发上睡了,第二天一早被生物钟喊醒,他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这半天里,赵一涵就跟从这个屋子里蒸发了那样悄无声息,等到常北平落锁出门,他才缩头缩脑地从房里出来。
奋战了一个通宵,他把责编三令五申下催促的稿子给完成了,邮件把文稿递过去,他又顺手把责编从黑名单里解放了出来。
关在房间这几个小时里,他出奇的安静,他听得到常北平各种悉悉索索的动作,却能不分心去揣测他都干了些什么,也确实有悖常理。又或者,是常北平真正待在他眼皮底下了,反倒成了抹掉他心里所有不安的理由。
毕竟人在身边,比任何幻想都来得实在。
他给自己煎了个鸡蛋和两根火腿,又热了杯牛奶,蹲在餐桌前吃到一半时,大门的门锁转了两圈,之后常北平进来了。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赵一涵劈头就问。
常北平倒是一脸坦然,“你扔在茶几上的,我出门时顺手拿走了。”
“……”
赵一涵拿叉子戳起一个火腿肠,塞到嘴里啃了两口,一边嚼着一边看常北平把手提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常北平拿出来的那几瓶东西应该是酒。
敢情卖酒还是说真的了?这大清八早的他上哪儿弄这么些酒回来?
“你少往我这儿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回你自己家。”赵一涵狐疑地嘀咕了一句。
“我不回家。”常北平说,“不说了住你这儿么?”
“我这儿就一间房,一张床,没你睡的地方。”
“我和你睡,又不是没睡过。”
常北平回话回得太坦然了,坦然到赵一涵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失忆了?是不是忘记了几个月前就在那张床上,他们俩干过什么苟且的事情。
赵一涵一时语塞,只顾咕咚咕咚地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完,又转头把盘子和杯子拿去洗了。
常北平蹲在茶几前左摆右弄,拿着手机咔嚓咔嚓地给样品酒拍照,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让鲜少见他认真的赵一涵心里打鼓,开始犹疑他这次的风风火火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起的兴?又能坚持多久?
拍完了照的常北平挑出一支白兰地,二话不说就给开了,又从厨房里找出两个玻璃杯倒了点,自己一口干了,又把另一个杯子塞到赵一涵手里。
“你试试看。”
“我不喝。”赵一涵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却被一阵浓烈的酒香撩起了好奇心。
常北平似乎料定他最后会抵不住诱惑似的,只顾蹲在一旁继续摆弄他的酒,也不催赵一涵喝。
僵持了半天,赵一涵终于收不住那一阵儿一阵儿飘散的酒香,起身去冰箱了摸了罐雪碧出来,开了罐,咕咚咕咚地往那装了酒的杯子里倒,把原本只装了一口浓酒的杯子兑满了汽水,这才拿起来喝了一口,咽下去后又砸吧砸吧嘴,装出一副品酒的腔调。
常北平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