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突然停止,迟信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送花的姑娘突然上前一步,搂住刘夏至的胳膊。
刘夏至在一片哄笑声中,低下头,吻了吻姑娘的面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周围的无数人在欢笑着,鼓着掌,口哨声此起彼伏,追光灯照跟随者两人,一路将这一对金童玉女送到了台下。
下一个表演者登台自我介绍,观众们摩肩接踵地将舞台团团围住,迟信就这样被人潮挤到了礼堂的边缘。
他站在墙角边,感觉一阵阵冷汗从背脊上留下。
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主,他抬起右手捂住嘴,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同学,你没事吧?”
似乎有人在他身边问道。
他推开身边的人墙,跌跌撞撞地往外头走去。
刚才那一幕仿佛一把刀子,将他的心脏,脑子,全部生生地,连皮带肉地挖了出来。挖出之后,又用刀柄深入伤口,在里面恶狠狠地搅动着,直将他搅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夜风吹过,迟信打了一个激灵。
恍惚地看着已经人去楼空的礼堂。
他用巍巍颤颤的手掏出烟盒,还没叼到嘴上,香烟被抖落在地上。
迟信蹲下~身子,双手抱住头。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水泥地,感觉有一种东西从脊椎一路爬过脖颈,然后被遏在喉咙里,烧的整个喉管火辣辣的疼。
“刘夏至……”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脚下打了一个趔趄。
“齐向天……”
迟信抬起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仿佛绝望的野狼的眼睛冰冷地看着天上的残月。
朔风野大,吹乱他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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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坐在沙发边,心疼地摸着沙发上人儿的脸。
瘦了,为了新剧的拍摄,陆羽田这些日子都几乎天天都泡在市郊的影视基地里。因为是他入行第一部戏的关系,虽然只是部网络剧,陆羽田也非常重视,在片场也好,回家也好,台词本一刻不离手。为了不耽误学业,没戏的时候还要回学校上课。
这不刚一到家,还没等喝完水,居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文瑞到卧室里拿了条毯子,还没走回客厅里,就听到门铃声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陆羽田搂着眼,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文瑞和他对视了一眼,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迟信?”
文瑞打开门,随即就被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一身风尘仆仆,衬衫的领子不规则地卷起,满脸憔悴,青色的胡茬浮在眼前人的下颚边。即便如此,他的一双眼睛却睁得极大,虽然眼球上布满了根根红色的血丝,但是那一双瞳孔仿佛探照灯般的亮,亮的让人胆颤心惊。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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