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可以伪装的东西,可伪装了一辈子也能变成真的......所以我不敢提它,因为道德一旦有了高度,那便让站在上面的人不道德了。”
我看向地面,又说道:“道德得放在最底下才对,因为它是判断一个人的基准......过了道德才是法,法一过又是道德,可道德要是再过了,最后还是得法。”
“所以,儒与法是不和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国家没什么不能包容的,除非触及到了儒和法......所以,它们是可以融入一体的,只要都是为了人民。”
两个老人相视一笑,再次对我问道:“那你更喜欢哪家?”
我有一种敞开心扉的感觉,我对他们说道:“我喜欢道......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思想不应该被束缚,当远行于天空之上,厚土之下,深海之内,浩瀚宇宙之中,泱泱中华之路。”
我心怀着对新事物的探索欲,又说道:“我想在有生之年走遍这个国家,就是我此生最想要实现的理想。”
但这只是我个人最期望的,现实是,我能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就是我能感到幸福的事情了。
“从哪里开始走?”
我指了指双腿,满怀期待的说道:“从这里。”
白衬衫老人才注意到我带着一根拐杖,略带担忧的向我问道:“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
“出了车祸,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没伤筋动骨吧?”
“没事,我在绝境中遇到了奇迹,活了下来,还没有残废。”
蓝衬衫老人看了看我,说道:“老曾啊,你当年是不是也出过车祸?”
老曾瞅了瞅自己的双腿,提起了裤脚说道:“老李,你真别说,我当初能活下来也是一个奇迹。”
我看见他的双腿上有一条长疤印记,大概是剧烈的碰撞产生的刮伤,原来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运气又差又好的人还有不少。
老李提起自己的衬衫,显现出他腰间上的一条疤,对我们说道:“当初我提起长枪打白眼狼的时候,拼刺刀受了个致命伤,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他说着笑了笑,看向我,给我传达了一些安慰的信息。
老曾见他展现自己的伤疤,于是他收下自己的裤脚说道:“真后悔当了个文职,没能陪你上去拼一下。”
“你个老书生,年轻的时候能扛得起刀?”
“老子现在都能给你耍一段!”
他们吵吵闹闹的笑了起来,而我看向地上的树荫,此时它在我心里变了样,不再是因树才有的树荫,而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太阳散发着光芒。
太阳是有心无心的我不知道,只知道它一定不是伪善的,可能它也拥有着某种信仰,让我不禁感叹,这种信念倘若并非人独有就好了!
我拿起拐杖,准备给两位老人告别,今日一别可能以后再也难见,有时相遇即是缘,而缘分难预测......我随着自己的内心对他们鞠了一躬,然后跟他们道了别便离开了这里。
“年轻人!”
我疑惑的回了头,老曾很有深意的又对我说道:“勿忘初心。”
“我定然将初心和我一起埋葬。”
......
彼时的医院是什么样子,只有工人知道,现在医院评判的标准是设备和顶级医师的数量,外观少有人在意,多是往西方靠拢,但我很佩服这些还坚持中式风格装修的中医院,像时代的桥柱,丝毫不会在意洪流的冲刮和污染。
我自己去买了一份炒粉,坐在公共座椅上吃了起来,最近母亲炖了很多补品给我吃,差点把我的嘴养刁了,好在医院外的店铺,总能用辣椒磨出的浓郁香味吸引到我。
天色又在我渡过时间长河的过程中渐渐变晚,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甚至思想都开明了许多,一时竟自觉清高的认为曾经的自己荒废了很多时间,但这是一种痛苦的思想觉悟,因为我的阶级决定了我思想的跳跃高度。
现在的我根本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