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赶紧将小狗牵到了屋檐下,摸了摸它的下巴,无奈地说:“怎么感觉像带着孩子来找爸爸似的。”
“你爸生气了。”
“你要不叫两声,把他叫出来。”
德牧训练有素,自然不会随便张嘴乱叫,哼哼着,用脑袋顶林以微的手掌心,乖乖趴在她身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
林以微从书包里翻出冻干片喂给它,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但她在机场便利店买的三明治吃光了,总不能吃狗狗的冻干吧。
雨下了又止,门口的芭蕉树被呼啸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叶子哗啦作响,林以微双臂环着自己,狗狗看出她冷得瑟瑟发抖,于是凑过来,将狗头放在她的膝盖上,让她抱着它取暖。
只听“吱呀”一声,房门终于打开了。
林以微连忙站起身,谢薄走出了黑漆漆的屋子,像一抹幽灵的影子。
风撩起他额前乌黑的碎发。
五官依旧棱角分明,下颌冷冽锋利,不疾不徐地抬头,淡漠的桃花眸定定地望着她。
林以微走上去,试着牵了牵他的手:“薄爷,我好冷,能不能让我进去说。”
装可怜从来都是一把好手,谢薄昏了头才会信她。
“狗还我,你滚。”
他接过了牵引绳,甩开她的手,没有一丝留恋。
德牧并没有跟着谢薄进屋,它望望门外的女孩,又看看谢薄,聪明地选择坐在了门边,一动不肯动,非得要谢薄放林以微进屋了,它才肯进屋。
“你想跟她一起滚吗。”
谢薄冷声说完,甩掉了牵引绳,见狗还不肯离开,他抬脚要踹。
林以微连忙扑上来护住狗子,谢薄及时收住脚,暗自心惊,但她还是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汪!”
一直不爱叫的德牧这会儿终于开嗓出声了,但它很纠结,因为两个都是它的主人,像爸爸和妈妈,它不能对谢薄吠叫。
谢薄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是不是要我赶你走?”
林以微起身倔强地抱住了他,踮脚想吻他:“薄爷,我都回来了。”
他仰头不让她吻到,林以微只好吻他的颈子,吻他凸起的喉结。
很无助,也知道自己这样子很犯贱。
但她没有选择了。
“谢薄,求你了,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你不能什么都不问,就单方面宣布结束,一开始也是你使劲儿招惹我,你不能这样……”
眼泪淌进了他的衣领,滚烫。
谢薄没有推开,尽管他想……
但身体比大脑更加眷恋她久违的气息。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谢薄眸子下敛,望着怀里那个绝望地抱着他的女孩,“骗过我的人,我会傻到再给你机会骗我一次?”
林以微知道,她在谢薄这里没什么信用,就连流淌的眼泪都已经没有了效用。
她吻着男人冷冰冰的唇,混着眼泪,手凌乱地抚摸,试图唤醒他。
“薄爷,不想我吗?”
谢薄眼底划过一丝破碎的波澜,转瞬即逝,他扯开了她的手:“林以微,你现在这样子,真他妈贱。”
他这话,语气特别狠。
“我等了你一年了!”
林以微被他这句话骤然激怒,用力推他,甚至打了他一下,“你答应我过的,谢薄,你答应过救他!我在伦敦耐着性子等了一年!你不能这样不讲信用,你有什么冲我来!你把他救出来,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你打我!你弄死我都行!”
她暴烈地抓起他的手,让他打她。
歇斯底里。
谢薄没有动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底越发泛起了冷意。
她就这么在乎林斜,就这么在乎!
男人伸手擦去了女孩眼角的泪痕,因为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落了一块红——
“谁不讲信用?你答应过爱我,你是怎么做的,你抱着我……叫其他男人,你和我做的时候,你他妈想其他人!”
“不是,谢薄,我知道是你,一直都知道!”
林以微清楚,来硬的对他没用。
他一身铮铮硬骨,谁都别想让他屈折。
她重新服了软,淌着眼泪,揽着他的颈子,脸颊一个劲儿蹭着他:“我怎么会不爱你,你送我的手链,我每天都戴着,我每条视频都是拍给你看的,等着你给我点赞;我也有好好对待小狗,因为是你送的,夏天它生了一场病,我彻夜未眠照顾它,担心得课都不去上了,因为你说这条小狗和你一起长大,我必须让它好好的。出国那天看到你和池西语官宣,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我哭着回去。我在想,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布娃娃,是别人的,我好希望你是我的。谢薄,这一年来我真的很想你,每个晚上都在想……”
说完,她吻他冷冰冰的唇,撬开他的齿关,与他亲昵,试图融化他的冰冷。
谢薄闭上了眼,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痛苦:“林以微,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为了你那个哥哥,你什么花言巧语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