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右淮也没见过冷家这位掌上明珠长什么模样,虽然认回了她,但他们把她保护得很好,愣是没让狗仔娱记拍到一张照片。
“这你倒不用担心,亏不了你。”
池右淮笑着说,“冷氏珠宝世家是出了名的出美人,不说别的,就我见过的冷斯溱……四十多了,娱乐圈的那几位天王巨星没一个赶得上他的气质。”
………
ds俱乐部里,池西语耷着腿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
黎渡给她泡了一杯冰拿铁,她拎着咖啡勺,托着腮帮子看谢薄修车。
他穿着一身工装裤,拎着扳手,俯身在车前端拆卸着发动机。
双手稍微用力,手臂结实的肌肉胀鼓鼓的,穿堂风吹过他额前乌黑的短发,微微抬头,碎发下是一双淡漠无痕的桃花眼。
“黎渡,火花塞。”他嗓音利落。
远处黎渡从工具箱里翻出火花塞筒扔过去,谢薄扬手接住,手臂骨骼显出硬朗的质感,熟练地拧上了配件螺丝钉。
谢薄比她大两届,已经毕业了,即便是身价百多个亿的总裁,他仍旧喜欢穿一身工装亲自上手修车。
曾经她不小心弄了点奶茶在他衣服上,他皱了眉,后来好几天池西语都没能再见他一面。
可修车的时候,黑色的机车油弄脏了衣服,他丝毫不会介意。
但凡他喜欢和热爱的东西,便会亲自上手。
这两年,他似乎没变,又好像变了。
池西语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以前他身边从来不缺热闹,一个月总有三五六日赛车之后,要去bar或者露天音乐厅玩一玩,约上几个好友,聊聊天,也总会有女孩被他英俊的外貌所吸引,过来和他搭讪几句,他懒洋洋地笑着应几声。
但这两年,谢薄没跟任何女孩有暧昧,副驾驶也再没一个女孩能坐得上去,连池西语都没能坐上去。
大多数时候,来接池西语是黎渡开车,谢薄坐后面。
细数起来,他好像从没开车单独载过她了。
池西语当然满意谢薄不和别的女孩有牵扯,大概……是因为官宣了恋情的缘故。
可是……怎么说呢,有时候池西语感觉到,自己好像也被他排除在了“别的女孩”的范畴之中。
这种想法很荒谬,明明她是他的女朋友啊!
别说恋人间的亲密没有,没有接吻,没有上床,她甚至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机会碰到!
谢薄只在有聚光灯和旁人瞩目的情况下才对她笑、和她讲话,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单独相处,谢薄大多数时候选择沉默。
哪怕是她絮絮叨叨抱怨着姐妹团的一些女孩很假,总惹她生气,谢薄只是倾听,时不时应几声。
有时候,池西语会明示他,说某某品牌新出的一款包包很好看,自己很想要。
第二天,这款包包会送到池西语的面前,或让人拿到女生宿舍走廊、或在下课人潮汹涌的时候亲自送给她,让池西语能够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接过礼物,如公主般闪闪发光。
这就是池西语一次又一次释怀谢薄不碰她的原因。
他永远知道她需要什么,精准打击,无可指摘,一百分的完美男友。
除了不碰她,没什么可挑剔的。
大多数时候能忍得了,有些时候,池西语喝多了,会借着酒劲儿和谢薄闹脾气——
“谢薄,到底为什么啊,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谢薄笑着说:“傻姑娘,怎么这么问。”
“你从来不碰我。”她哭了,“从不,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谢薄没有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收起了笑,淡淡地看着她,看到池西语开始感到不安。
“我所做的一切………”谢薄缓缓拨弄着腕上的墨黑佛石手串,“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算,是吗?”
池西语傻傻张开嘴:“………啊?”
“我对你的关心,我为你付出的时间、精力,原来在你大小姐眼里,什么都不算啊。”谢薄的声音凉凉的,“那我对你算什么?我要怎么样你才能满意?是要我像狗一样对你摇尾巴才行吗,大小姐?”
“大小姐”三个字带着薄怒和不耐烦,敲在池西语心头,让她微微一颤。
而谢薄眼里的冷意更浓,他见池西语低了头不说话,怫然转身就要离开。
池西语慌了,连忙拖住他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求饶:“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谢薄,你别生气。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总是没有安全感………”
谢薄垂眸看她。
池西语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语气越软,她又低下头去。
明明是高傲的大小姐,可在谢薄面前,她就只能是一个软软的求爱不得的小女生。
谢薄发出轻轻的叹息,将胳膊从她手中挣出来。
他一手插着裤兜,按着她的后脑,单手将池西语按进自己怀里。
“我都是你的男朋友了,你还要怎么样的安全感?”他霸道地说,“以后少拿这些蠢问题来烦我。”
池西语在他怀里嗅着他的体息,幸福得晕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