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自己吓自己的恐惧。
他更担心夏泽笙的状态。
一个小时之前,发现夏泽笙离开的一瞬间,他承认自己心慌了,第一个条件反射,就是夏泽笙可能回夏家了。
他给夏泰和打了电话,询问夏泽笙是否回了家,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然后拨通了沈英珍的电话,沈英珍在夜里被吵醒,还有些茫然,然而听清了秦禹苍的问题,吃惊道:“没有,夏先生没有和我联系过……他没事吧?需要我请广州的朋友帮忙吗?”
接着是夏晗。接了电话的夏晗听完他的话,直接破口大骂:“姓秦的,你跟秦骥一样不是个东西。你到底怎么欺负夏夏了!我现在就回广州,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挂了电话,秦禹苍沉思了片刻。
他翻出夏泽笙的通讯录。
那个列表不算短,可是翻过去多是些泛泛之交。
他拉了个群,将童昊、梁丘鹤,沈英珍还有夏晗都拉到群里,然后把通讯录扔到里面。
【照这个列表挨个联系。】
前面几位都知道秦禹苍应该是非常着急,也没多说什么,半夜爬起来分头电话。夏晗在群里骂骂咧咧,但是终究还是领了一份名单去打电话。
在几个人寻找夏泽笙踪迹的时候,秦禹苍已经拿了车钥匙下楼,往二沙岛方向去。半夜路上没有车,以往三十分钟的路程,他踩了一路油门,十五分钟就到。
他笃定夏泽笙应该就在这里。
夏泽笙无处可去。
他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二沙岛别墅里还在用着过往那串密码,他开门进去,里面的家具、藏品、挂画全都被搬空了,空空荡荡,一目了然。
夏泽笙不在这里。
他没有回来过。
又一次落空了。
路灯把他拉长的影子投射到了别墅的地板上,更显冷清。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走进去,在空荡荡的别墅里走过,穿过曾经挂满各类名家作品的走廊,进入有着落地门窗的起居室,然后从后面的小电梯上了二楼,电梯门一打开,便是一扇南向的窗户。
窗台下放着一只小桌子,那只小桌子没有被拿走——大概实在是太不值钱,秦飞鹏看不上眼。
秦禹苍记得这个角落,他只要回来,多少会在这里驻足,因为阳光很好,外面的风景被窗框裁剪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四季变换,有些趣味。
后来,他便总能看见一捧热烈绽放的鲜花,插在花瓶里,摆放在这张小圆桌上,与窗外的景色相映成趣。
白天来做工的阿姨说过的。
——夏先生每日都会换一束花。他说秦先生工作太忙,在这里摆上一瓶花,他能多看两眼,让他换换脑子,轻松一下,也是好的。
夏泽笙看似柔和,其实很是倔强,他厌恶夏家,怎么可能回去。夏晗和沈英珍甚至不在广州。
秦禹苍出神片刻,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给童昊去了个电话:“你帮我查下金钟公墓今晚有没有什么动静。”
过了一会儿,童昊便回了电话:“金钟公墓保安摔断了胳膊,送医院急诊了。我打了电话过去问,正好他们也在找咱们。说有人半夜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