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确实解决不了问题。”顾廷川骨节分明的手指放下茶杯,语气里倒是多带了一些柔和和关心:“那你觉得委屈吗?”
顾泰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顾廷川调整了一下坐姿。
“别人欺负你,你也用那些话去反击了,这都很正常。”
顾泰瓮声瓮气地回答:“但是,就算我不理他,他还是会找我麻烦的,那你要我怎么办啊?”
小学生的世界就已经这么复杂了,偏偏应该管教他的父母又不在身边,顾廷川无奈地摇了摇头,声线尽量放的柔和:“首先,你告诉了对方你不喜欢这样的行为,这是正确的。老师在向你了解情况的时候,一开始你没能说,后来也勇敢坦白了,这也很好。”
顾廷川语气里难得带了一些“哄”人的态度,顾泰眨巴着俊俏的大眼睛,抿唇看向他。
“你在被同学欺负的时候,没有选择使用暴力反击,也尽可能地保护了自己和身边的朋友,这是最聪明的地方。”
男人条理清晰地为顾泰分析着他的各种行为,显得非常的负责任,又很用心:“唯一不够好的,就是你也用了别人的‘伤口’去攻击他的家庭,‘语言暴力’同样也是暴力的一种。顾泰,你可以不喜欢他,更不需要去理他。但如果用这种语言去反击他,那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最后,他的语气稍加严肃,且不容质疑地告诉眼前的男孩子:“至于你说要怎么办,接下来,就要相信老师和家长能帮你解决问题。”
这句话,他特意放慢了语速,且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是又重又清,谊然不知为何,听得心头突然微微的发热,耳根子都有些发烫了。
她再专注地去看顾廷川,总觉得像是这个男人看到了什么她并不明白的地方。
顾廷川对她茫然的神情并不在意,只抬腕拍了拍顾泰的脑袋,又抬眼对她说:“不是做了蛋糕了?我们一起去拿。”
谊然默默地跟着他走到厨房,她穿着触感柔软的平底拖鞋,只到男人的下巴处,于是仰头看着他,小声地说:“姚隽说,他一定要找郝子跃的家长面谈,之前,他也被校长喊去谈过话了,但郝子跃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的父母问题很大。”
顾廷川不是听不出谊然对那位男老师言辞之中的赞许,他侧头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手指在厨房的柜台上轻轻敲击:“姚隽这边恐怕很难做到让对方心服口服,等这边忙完一点,我会想办法出面解决。”
谊然略所所思地歪着头,正出神的时候,顾廷川已经抬起手来,动作柔缓地抓到了她,他手上的皮肤白皙,温度有些凉,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自从那晚之后,他们没有再如何地缠绵到底,此刻,他不禁多了一分心思。
曾经,他是想着要尽快解决婚姻大事,这样就能不被那些外事干扰专心工作,后来又觉得既然已经为人夫,是该对彼此的人生负责。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去真正的“爱”,但至少面对她的时候,也要有许多全新的尝试。
“我今晚有空。”
顾导的声音温润自在,谊然莫名地去看了看他的脸,对方的唇角却含了一寸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记性很好,所以,那时候你担心我的身体状况,我也还记得,应该让你放心一下。”
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