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轻轻的,不急不躁地拂去存留一日的炎热,也让气鼓鼓生闷气的贺小鸭渐渐冷静下来。
她偷偷听身后齐巡的脚步声,皮靴后跟哒哒哒哒,轻轻慢慢敲在青石板上,像雨打窗棂,清新悦耳。
这个坏蛋姐姐,连脚步声都这么温柔。
贺小鸭在心里嘀嘀咕咕,眼圈不知不觉变得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明明之前已经哭过了,为什么还是想哭。
贺拾忆偷偷抬手抹眼泪,被跟在后面的齐巡瞧见。
齐巡赶紧跑上来,和她并肩走在一起,轻轻笑道:“怎么又哭了呀?”
贺拾忆嘴硬,不愿意承认,“人家才没有哭。”
齐巡抬手给她擦掉眼泪,抬起手掌把手心湿湿的眼泪给她看,“没有哭怎么会有眼泪呀?”
贺拾忆不开心地撅嘴,眼圈红红,鼻尖红红,像只可爱的单纯小鹿。
“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雨。”
今晚天空晴朗,并没有落雨。
齐巡没有再反驳,牵着她的手,沿着小河慢慢地走,时而低头看脚下的青石砖,时而抬头看看身边赌气的小姑娘。
“十一生气了?”她轻声问。
贺拾忆不承认,“没有。”
“人家是一只大鸭子,才不会哭。”
齐巡轻轻笑起来,笑得某只笨蛋小鸭子羞恼的红了脸,愠怒地用小拳头捶她。
捶得一点都不疼,跟挠痒痒似的,齐巡被热热的夏风吹得好像喝了假酒,弯着眼把她搂进怀里,脑袋埋在她乱乱的发丝间,轻轻叹一口气。
“鸭鸭好闹腾哦。”
贺拾忆渐渐安静下来,底气不足地狡辩,“人家才没有。”
齐巡笑她:“调皮鸭鸭。”
贺拾忆脸烫得能煎鸡蛋,齐巡好奇地戳戳她嫩嫩的脸蛋,她别开脸不给齐巡戳。
她说:“人家饿了。”
齐巡:“鸭鸭想出去找吃的,还是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贺拾忆想了想,“不想回去,那个什么导肯定还在。”
齐巡没吭声。
贺拾忆接着问:“她是谁?”
齐巡说:“大学同学。”
贺拾忆:“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