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她就拿着一个匣子从二楼跑下来。
“爸爸,我有许多事要告诉,你一定会大吃一惊!”伊丽莎白关好们,快活的说。
“坐吧,孩子,我正好也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班纳特先生一抬头,灰暗的脸色吓了女儿一跳,“爸爸,你生病了吗?”
“当然没有,只不过起的有些早。”
“你手里抱得什么?好啦,我们不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啦。”父亲坐直,端正神色说:“让我们来谈点庸俗的话题,比如那些礼物你花了多少钱?是向学院里的小姐借的吗?”
班纳特先生唯恐惹得女儿下不来台,只好提前生硬的为伊丽莎白想了个理由,虽然他知道这几乎不可能。稍有些体面的英国人都不会开口向朋友借钱,难以想象绅士们打欠条约定什么时候还钱的场景,更何况更为看重脸面言行的淑女们呢?
伊丽莎白把匣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转过去,正对向父亲。她眨眨眼,快活极了:“亲爱的爸爸,快看,这里有很多庸俗的话题!”
班纳特先生的手腕一颤,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只平平无奇的木匣子:里头有一叠英镑!
班纳特先生敢用他继承朗博恩、操持家产多年的经验向上帝发誓——那至少得有几百磅!
“上帝啊,莉齐,你做了什么?”班纳特先生这一刻无比肯定了他那些可怕冒犯的想法:城里的有钱人坏极了,有人诱.惑蒙骗了他的女儿!
“是谁?!莉齐,告诉爸爸,是谁?”班纳特先生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忍着滔天肝火沉沉的说:“我非跟他决斗不可!我必须拼上性命也要打死这个恶棍,绝不会同意你跟他结婚!”
班纳特先生的鼻子都酸了,他无比愤怒痛苦的劝说最喜爱的女儿:“漂亮的衣服、豪华的马车,还有珠宝零用,或许还会有一所城里的大房子,可这些会使你幸福吗?莉齐,我了解你,或许是城里的繁华一时迷住了你的眼,可你保准不会被蒙蔽一辈子,若是现在轻易托付,我已经可以预见你悲惨的下场——你不会发自内心的敬重你的丈夫,而敢于哄骗诱引年轻姑娘的坏种也绝不值得你钦佩,你看不起他,而他定会在未来另寻新欢,我的小莉齐,你难逃被抛弃和不名誉的下场……”
班纳特先生捂住脸,这一刻他无比羞愧,觉得是因为没能给女儿们优渥富贵的生活,才使得家中最聪慧活泼的女儿被花花世界勾引堕落。他怨恨自己,痛悔当初轻易答应她到城里去上私立女校的决定。
伊丽莎白简直被这无法理解的走向弄的晕头转向。她呆了足足五分钟,才忍不住叫起来:“天呐,爸爸,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会那样想!”
“不,不是的,爸爸,绝对不是你臆想的那样。”伊丽莎白手忙脚乱的解释。
她从匣子底部抽出来一叠协议和合同,递给亲爱的父亲:“求求你,爸爸!看完这几张纸我们再继续说,好吗?”
班纳特先生抬起头,眼眶通红,讷讷的接过来那叠纸张,父女两个面面相窥,一时尴尬极了。
“咳!”
班纳特先生轻轻嗓子,掩饰的低头去看。
伊丽莎白既觉得有些羞耻,又感动父亲的爱护,班纳特先生要跟他想象中的年轻力壮的恶徒决斗,即便很可能会被打死也义无反顾——虽然爸爸的想象力太丰富也太离谱了些,伊丽莎白还是决定大度的原谅他,让这件尴尬的小事快点过去,千万不要再提起来。
可班纳特先生绝不这样认为,他只觉的自己的想象力太过贫瘠:纵然在美梦之中,他梦见太太给他生下了优秀的男继承人,小班纳特先生比祖辈都要优秀的多,把继承的产业打理的很好,保障了他母亲和姐姐们的生活。做这美梦的时候也不敢假设继承人能靠自己开创局面,攒下偌大财产。
“上帝啊,我好像在做梦!”班纳特先生喃喃的说,他把合同翻到第一页,重新一字一句的细细读起来。
伊丽莎白不便打扰父亲,只好从匣子里取出那叠英镑,美滋滋的重新数了起来……哪怕她已经偷偷数了好几回,数额早就铭记于心。
“七百八十六磅。”她想,即便之后不会再有这样大笔的进账,伦敦的风筝店已有了好几家,那她也觉得足够了。
贾里德先生作为促成这项时髦运动的商人,在伦敦已有了些名望,他开了一家风筝店,准备当做名下的一个小产业来长久地经营。这个商店须得重新拟定合同分配利润,得益于伊丽莎白层出不穷的风筝样式和绚丽多变的东方画册,她仍然占据了三层的收益,她的挚友萝拉则拥有一层的投资利润——毕竟那将是贾里德先生独立经营的产业,萝拉和伊丽莎白都没有意愿开办自己的风筝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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