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接到almack's俱乐部的邀请,看来女士比男士更要得到泽西伯爵夫人的青睐,”伊丽莎白大约猜到达西在干什么,但是不能告诉夏绿蒂,因为按照常识来说,她这会儿压根不认识坎宁爵士这个人,一个乡下来的未婚小姐去关心内阁成员也挺奇怪的,她最关心的应该是舞会和首饰以及怎么把自己嫁出去:“我认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有了让他感兴趣的谈资了,你还记得达西先生第一次出现在麦里屯,一脸无聊的模样吧。”
“你可太记仇了,丽兹。”若论交情,夏绿蒂和伊丽莎白感情更加深厚,达西只不过是伊丽莎白的附带品。看到达西先生为伊丽莎白身陷情网,夏绿蒂真心为自己的朋友高兴,虽然这么想不太厚道,但她巴不得伊丽莎白把达西先生捏在手心里呢。
伊丽莎白开夏绿蒂的玩笑:“难道结了婚的话你就不给布朗医生记仇了吗?”
夏绿蒂到底还是个新婚妇人,当下就红了脸,但好在她反应迅速姿态沉稳:“丽兹,这你就不了解了,当一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你就不必给他记仇了。你可以花他的钱,拍几下他的马之类的……”
或者不让他晚间去到你的床上。
伊丽莎白当然懂得夏绿蒂未尽之意,这在从前夏绿蒂嫁给柯林斯之后简直就是没法想象的事情。他们的生活简直是整个教区的标杆,伊丽莎白怀疑他们晚上都要在床头摊开一本圣经,而且姿势永远只有传教士一种。这当然是她结婚之后才懂得的,但凡夫妇之间两情相悦而恰好丈夫本人身体又相当康健的话,其实结婚是件愉快的事情。
好在夏绿蒂现在能够享受婚姻生活了。
她深深为之庆幸,这是她重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庆幸之事。
而此时,达西也在为自己能够享受未来的婚姻生活而努力,除了伊丽莎白之外的任何女人,决计都不可能让他用“享受”这个词语。
乔治·坎宁爵士虽然早已进入过内阁做事,生活却依然清苦简单,前来应门的只是一个老仆。要不是达西上大学的时候习惯和那些同学们在课余找点儿乐子,他几乎找不到这个隐没在小巷子里的前内阁外务大臣的宅子。
他们上一次在彭伯里庄园见面的时候,达西不过才十多岁。
那时候坎宁作为托利党人在内阁展露头角,刚刚被新首相波特兰公爵聘任为外务大臣,主理有关拿破仑战争的对外事务,次年他就成功在哥本哈根部署,以计谋击退拿破仑的军队。作为曾经的好友,虽然政见不同,他依然前来彭伯里庄园和老达西先生叙旧。但很快老达西先生去世,继任者的达西与他的关系谈不上很紧密,反而公爵夫人与之来往更频繁一些。
公爵夫人说达西对政治没有兴趣,是显而易见的。
“你和你父亲不太像。”坎宁爵士请他坐下,自己吸起了烟斗。
众所周知坎宁爵士是一位出色的演说家,达西希望他的口才能帮到自己。不过他说自己不像父亲,不知道他说的是外表,还是对政治的毫不热衷,老达西先生没想成为议员,但他毫不吝啬地在辉格党身上花钱,帮助他们竞选议员,好为德比郡的选区谋福利。
地方上要有所发展,取决于你送了多少人进政府帮德比郡说话。
花钱可比从政省力多了,达西想,虽然他明面上只有每年一万镑的收入,其实是因为助选活动费及其他动产不动产根本不便于计入其中。
这是老达西先生给他的建议。
“可能我比较像菲兹威廉我母亲家的人。”菲兹威廉伯爵舅舅典型的庸庸碌碌,好歹靠着祖产吃喝不愁,达西认为这样的生活相当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