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仔经常来看阿青,有的时候他看阿青睡着了,会在房间里坐很久,很慢很慢的喝酒。作为唯一知道阿青受的伤有多重的人,他都不敢想这女仔得有多疼。四仔已经尽力给了阿青很多止疼药了,他听十二说过,阿青被人灌过白粉,另外两个女仔都没醒过来,只有阿青清醒过来了,他猜阿青一定是对止疼药麻醉剂都很不敏感的体质,那就注定比别人多承受几倍的疼痛。
那晚他还是在阿青的屋里喝酒想心事,时不时要停下来仔细的听一听阿青的呼吸,可能是阿青翻身的时候碰到了伤口,疼的哼出了声来,他赶紧跑过去。
阿青真的很疼,疼痛让她无法真正的入睡,她只是迷糊,然后晕过去。但是当四仔温热的手指碰到了她冰凉的脸颊,撩开了她脸上乱发的时候,她清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四仔没带面罩,满是伤疤的脸上还能看出惶急。疼痛抽走了阿青身体里全部的热量,四仔手指上的热量,像一个微型的太阳,阿青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烫的自己一哆嗦。
四仔被这双冰冷的手握住,就像被施了定身的法术一样,变成了一个人高马大的木头人,床上虚弱的人微微用一点力气牵引,他就整个人又活了过来。无需语言四仔就明白了阿青需要的是什么,窄小的病床上他小心翼翼的拥住了阿青,女仔纤细柔软的四肢像藤蔓一样缠住了他,白的透明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昏暗的房间里他却彷佛能看到阿青皮肤下蓝色的血管。四仔能感觉到欲望从身体里升了起来,他心里却是平静的,他能听到阿青的呼吸越来越平稳,慢慢他也睡着了。
这一夜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四仔醒过来的时候下面还是硬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硬了整晚,怀里的小小的人没有睁眼,呼吸的节奏却暴露了阿青是在装睡。四仔蹑手蹑脚的起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照顾阿青,可他没办法假装不知道阿青的寂寞,想来想去,他给阿青搬来了一台收音机。
事实证明阿青半年的粤语自学不是没有效果的,收音机里的大部分内容她是能听懂的,有了收音机的陪伴阿青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慢慢的可以吃流食了,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能扶着人慢慢走了。当然功劳最大的是城寨第一神医四仔,除了白天的悉心护理,晚上还要舍身为药为特殊病患提供安眠服务。当然四仔也不是每晚都来,十二那个吗喽时常来找他和信一玩,最近陈洛军也经常加入他们小团体的活动。不管多晚回来四仔都会去阿青的房间看一眼,如果阿青醒着就会握住他的手,他就自觉地拥住阿青甘当人肉止痛药,如果他来的时候阿青已经睡着了,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在房间里坐一会儿再走。
怀里抱着一个破碎的美丽花瓶过一夜,当然是个苦差事,更何况四仔是个独身许久的青年,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欲望,他觉得自己会对一个受了重伤的孩子产生欲望,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事实上任何见过阿青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美貌,虽然四肢单薄纤细,但是腰肢已经有了柔软的弧度,像一朵含苞的花,只等着一滴晨露,就要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