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在手臂上,箍得男人有些透不过气,他只得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在上边轻松摩挲着。
他这般,阿婉哭得更凶了,说话也断断续续的,“许砚行,你不好。”
他掰开她的手,转身去看她,双手又握着她越发瘦削的肩,这段日子,她奔波不少,没吃好没睡好,眼下都有了青窝,下巴比从军中离开时又瘦尖了一点,他垂眸低头,指腹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应着她的话,“是我不好。”
“你就没有想过,倘若我没有猜出来你在哪里,又该如何吗?”她咬着唇,眼睛鼻子红成一团。
许砚行俯身用衣袖给她擦着泪,语气带哄,“我只设想了一个结果――你定会知道我在哪里,并且晓得我在江州何处。婉婉,事实证明,你我心意是相通的,不是吗?”
他又扶住她的肩,将她转向那三座低矮的坟墓,“这是你爹娘还有爷爷的墓地,我给重新整了一番。”
阿婉泪眼模糊的跪下,看着那新堆起的黄土和崭新光亮的石碑,又回头看他,“这,你是不是――”
“是。”他知道她要说什么,掀起袍角在她身侧跪下。
阿婉家人的坟早就让那年一场大水给移平了,他找过来时只剩三个半埋在土里的墓碑,花了一天时间派人将坟墓移到这处,重新翻整了一遍。
迁坟这种事是大事,要有家中长辈在,正式烧香做法事,只不过阿婉的家中亲人都不在世,他最后只请了寺里的师傅在这里做了一夜的法事,迁坟之事才算办理妥当。
阿婉没有再说什么,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他们早就不需要多余的话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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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砚行过来江州后,便命人在山上用竹子搭了两间房屋,回去时,几个当初一道来这的亲兵正在屋外守着,见他们回来,忙上前行礼。
许砚行拉着她进屋,关门前又冲挥了挥手,几人立刻往后退了几百里。
门一关上,阿婉就让他猛地压在门后边。
这门是用竹子做的,上面有一段段凸出的小节,阿婉这么撞上去,硌得生疼,她低低喊了一声,许砚行忙将手放到后面隔着,额头抵着她的,问她,声音沙沙的,有些别的味道,“疼了?”
阿婉往前缩了缩,仰着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外面还有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双手柔弱无力地在他胸膛上推着,没多少力气,一下一下的,许砚行只觉被她挠了痒一般,心绪有些乱,背后有些生疼,呼吸也不由得重了起来,他忍着闭了闭眼睛,随后一把抓着两只细白的腕子,哑声道,“就抱会。”说完大半个身子都伏在她肩上。
阿婉见状,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又觉得耳边他的气息渐渐地有些虚弱,她扶过他的脸,一看才发觉男人的脸这会竟瞬间变得有些苍白,额上还生了汗,她忙抬手去抹,嘴里慌乱地问,“你怎么了?”
许砚行笑了笑,手臂攀着她的肩,就着她的搀扶往窗边的藤椅上走去,坐下后看着她,“替我脱了这身衣裳。”
阿婉不敢多想,闻言赶紧替他褪了那层外袍,屋里瞬间弥漫着一股血液的味道,她吓得脸色惨白一遍,“许砚行,你受伤了?哪里,让我看。”
许砚行嘴角扯出一个笑,自个脱了里衣,随后卧在长长的藤椅上,只见背后肩胛处裹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布,纵使如此,依旧能看到鲜红的血液浸透了那纱布,阿婉捂着嘴,颤抖着,“你这样还要背我过来,许砚行,你不要命了?”
刚刚离开墓地时,许砚行执意要给她背回来,说是路上不好走,他背着她,一路走的稳稳当当,好似没有事一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