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来吧!”皇上这会儿虽然心里槽乱的不行,可是却依旧将自己的脊背挺的笔直:“这一大早的,你们一个个的不在朝堂等着朕,怎么全部都跑到朕这御书房里来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点儿和朕说个明白!”
贺年和林福儿从地上爬起来,双双走到皇上的面前,伸手要将他搀扶进去,不想皇上竟然用力将二人往两边一推,独自一人进了书房的门。
皇上步子迈的很大,动作僵硬的走到书案后面,双手撑着书案,一下子坐了下去。
可以看得出来,这一会儿他明明就是靠着某种信念在支撑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可有谁愿意和朕说明?”
只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开口。
整个御书房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十分的压抑。
皇上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一双历经岁月洗礼的眸子,牢牢的盯着面前的一众大臣。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们连早朝都等不到,还偏要让贺年带信儿给朕?可如今,朕明明已经在你们的面前了,你们又为何要一言不发?”
见大家依旧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皇上真的怒了,伸手将颜鸿儒一指:“颜卿,你身为朕的肱骨之臣,又是当今的丞相,还有什么话,是你所不能说的出口的吗?”
颜相无奈,只得躬身上前,将手上的两份奏折亲自递到了皇上的案前。
皇上望着面前的两份奏折,心头突然又是一阵绞痛,那一刻,他竟然不敢伸手去碰。
可皇上毕竟是这一朝的帝王,天下的君主,所以他的心里比谁都要明白,有些事情,他始终都是需要去面对的。
想到这些,皇上暗暗用劲,将藏在宽大袍袖里的一双手,用力的握了几握,然后猛然抬起,一把抓起案上的奏折,将其打开。
定下心神,皇上将目光缓缓落上奏折,却被那上面的内容,一下子胶着了目光。
渐渐的,皇上的眉头越锁越紧,薄唇更是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连带着捧了奏折的一双手,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低声轻语,将一双眼睛狠狠的闭上,又慢慢的睁开,此时眼角,已然红透。
抖动一下双唇,皇上又将书案上的另外一分奏折打开来看,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猛然抬头,皇上看向颜相:“颜卿,这两份奏折,都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颜相颤巍巍的上前:“禀皇上,两个时辰之前,臣还有睡梦之中,突然收到两份加急战报,所以才……”
一直没有开口的兵部尚书这个时候,也突然拱手上前:“皇上,其实在昨日,臣还在京西公干时,就隐约听到百姓之间有人在议论这件事情了,可是臣当时却并没有把它放在心里,却不曾想,原来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皇上闻言大惊失色:“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百姓之间传开了?那怎么一直都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朕?”
皇上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变得十分的愤怒:“朕实在是想不明白,尔等身为朝廷重臣,主管着各个领域的国家大事,可是到头来,消息竟然如此闭塞。就连这等重要的事情,竟然还不如百姓知道的早,似尔等如此不作为的行径,朕养着你们又有何用?”
兵部尚书连忙下跪:“微臣惶恐!只是当时,微臣的确是没有把这些话给放在心上,这一点也的确是微臣的失职,还请皇上治罪!”
“治罪?”皇上颤抖着双手,抚着龙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