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她接到陆靖白的电话了。
这是分离的这半个月第一次联系,从铃声响到挂电话,不足一分钟。
然而,就这么一点时间,都是沉默居多。
像是没有话题聊,又像是,舍不得出声打破这份呼吸交缠的旖旎。
她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也没问她这半个月过的好不好。
像是彼此心有灵犀,都有意无意的避着某些话题。
她又睡着了。
不过,睡得并不安稳,好像有点晕车,胃里翻腾,连梦境里的画面都是摇晃且模糊的。
她梦到陆靖白了。
男人有力的双臂紧紧揽着她,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背脊,沿着女人凹凸有致的线条来回抚摸。
梦里没有山,没有水,没有画面。
只有他的手。
“言陌……”
有人在敲车窗。
言陌睁开眼睛,思绪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躺着没动,脑子里有个莫名的,模糊的念头。
既然没有画面。
她又为什么知道,那只手是陆靖白的呢。
穆东野见她没有反应,敲窗的动作大了些,声音隔着窗户传来,有点模糊,“出来吃点东西。”
言陌将冲锋衣团成团扔到了一边,摘了眼镜坐起来,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打开车门。
穆东野往后退了一步,方便言陌出来。
已经点好餐了,他是特意出来叫她的。
路边的小餐馆,吃饭的都是来往赶路的司机,环境谈不上好,味道倒也将就,比想象中的好吃。
吃完饭,言陌开车。
她躺了一上午,腰酸背痛,脑子发晕。
好在不是盘山公路,她也能应付
他们整整开了三天的车才到洪洲,到的时候正好晚上,穆东野这几天累得够呛,直接找了酒店躺下。
吃饭都是叫的客房服务。
这两天走盘山公路,言陌没开车,基本都是睡过来的,这会儿虽然也累,但却睡不着。
吃完饭。
她拿出手机,就着三天前的一个座机电话打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喂。”
是陆靖白的声音。
很低、很沉、有明显的戒备和冷漠。
言陌撑着额角倒在床上,柔软的被褥将她包裹着,她近乎惬意的眯起了眼睛,黑湛湛的眸底印着的,是天花板模糊的纹路。
她感觉自己这一路辛苦,险些因为晕车吐的脱水,在这一刻,都不算什么了。
窗外。
有风涌进来。
胸口的窒闷感一瞬间烟消云散。
她勾起唇角,“先生,想找人陪吗?”
不是撩拨,也不是考验,她只是不确定,他现在方不方便。
陆靖白:“……”
听出是言陌的声音,他咬了咬牙,嗓音愈发低沉沙哑了下去,“别闹,再过几天就回去了,执行任务不允许打私人电话,先挂了。”
“我在洪洲。”
陆靖白:“……”
男人脸上乌云密布,黑着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回去。”
言陌平静的说道:“我来是为了做一个艾滋病儿童的慈善,有事,做完后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