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含在嘴里的烟揉了重重的扔在地上,扣住女人的肩,“那你觉得当时我该怎么做?”
力道很大,被他按住的地方有剧痛蔓延开。
言陌疼得皱紧了眉。
苏瑾胤视而不见,依旧紧紧的钳制着她:“将言舟径告上法庭?让他坐牢?让他将股份归还给你?”
男人居高临下的冷冷睨她,“言陌,你当时才十八岁,即便鑫合回到你手上,你守得住吗?你有那个能力吗?”
言陌不是学商管的,在人际交往方面,她甚至是缺陷的。
“你的父母已经死了,就算将言舟径及那个收受贿赂的交警送到监狱他们也活不过来,而那时候的你,有绝对的能力对抗苏家吗?苏老爷子白手起家,将苏氏做出现在的成绩,不是省油的灯,他偏心、护短,他能宠着你,就能在你违逆他的时候将你打入深渊,你身上少了苏家的血,就注定了你遭受的不平等对待。”
如果不是现在有陆家给她撑着,言舟径也不会这么委曲求全、三翻四次的去求言陌。
这个社会,永远是这么现实。
苏瑾胤说的这些,她已经深深的体会过了。
她仰着头,嗓音轻笑,“所以呢?我要原谅吗?继续跟他们欢欢喜喜的做一家人。”
何楚光敲门进来,“苏总,您让我买的糕点。”
办公室里的气氛太凝滞,他匆匆放下糕点就离开了,临出门时,还不小心将手机掉在在了地上。
言陌想要推开苏瑾胤的手。
何楚光正要弯腰去捡手机,苏瑾胤抬高声音呵斥了一声:“出去。”
他应了声’是’,连手机都顾不上捡就出去了。
门很快的一张一合。
苏瑾胤的手从言陌的肩上滑下,揽住她的腰,将人重重的往怀里一带:“你不能因为我的做法和你的不一样,就否认我做这些是为了你好的事实。”
言陌打他的那一巴掌苏瑾胤没怎么动气,但她眉眼神情中表现出来的不屑和后悔深深的刺激了他。
她用认知不同在他们中间画上了一条线,清晰明白的告诉他,他在线的另一头。
“那后来呢?你坐上苏氏总裁的位置,也没有要告诉我的打算,不是吗?”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拉开了距离,淡淡的问:“是护不住我,还是没想过护我?”
苏瑾胤:“……”
“那你呢?”他看着女人精致明艳的脸,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仔仔细细的看过了,有些失神,“当初选择陆靖白是因为我吗?想知道我是不是在贩毒?如果是呢?你会为我求情吗?以他的职位,要伪造一份线人的档案太简单了。”
法律对线人和卧底总是有所优待的,即便真的做了违法的事,也会根据情况酌情轻判。
“他不会,”言陌的唇角扬起了些弧度,“如果你真的贩毒,别说我求情,就是他妈求情,他一样会选择将你关进牢里。”
有人说,爱是能看得见的。
苏瑾胤以前不怎么信,商场上,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太多了,承受的越多,隐藏的越深。
但言陌承受了那么多,她对陆靖白的爱,却还如此坦荡明了的表现在脸上。
苏瑾胤突然有些倦,也懒得再追问答案,双手插在裤包里,往后退了几步,“我要工作了,你出去吧。”
陆靖白这两天有些忙,新型毒品的案子省厅尤为重视,当天就召开了会议,成立了专案组,让他担任这次专案组的组长。
但线索却仿佛断在了这里。
找不到上家,也找不到销售渠道,这东西,仿佛一夜之间就出现了。
他已经连续两天在办公室睡了,专案组的其他成员更是没日没休的忙碌,累了就去洗手间用冷水冲把脸,出来继续查。
陆靖白站在窗边抽烟,连续两天睡眠不足,铁打的身子也会显出疲态。
他点了支烟,狠狠的抽了了两口,转身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清醒。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他走过去接,“我是陆靖白。”
“陆支队,有您的快递,好大的箱子,一人多高呢,倒也不重。”
“箱子?一人多高?”
陆靖白从不在网上买东西,资料都是用文件袋装的,门卫来这么久,也没见过他收什么其他的东西,也是很疑惑,“是啊。”
“我让人去取。”
陆靖白去洗手间洗脸,经过办公室主任的办公桌时,道:“去门卫室给我取下快递。”
办公室主任动作很快,陆靖白洗完脸过来,他就已经抱着箱子上来了。
“陆支队,你这是网购的什么啊?这么大一箱,轻飘飘的也没什么重量。”
“放着吧。”
陆靖白掐了烟走过去。
办公室主任一脸看稀奇的盯着那个大箱子,陆支队有史以来第一次网购,他好奇啊。
“这是给嫂夫人的礼物吧,看不出来,头儿工作上这么严肃,生活还充满了仪式感啊。”
陆靖白在箱子前蹲下来,掀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出去。
办公室主任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陆靖白没有立刻拆箱子,而是仔细看了上面填的寄件人资料。
他没网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