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报警。”
那群人又开始吵嚷,有几个泼辣的甚至想要去拉宁择远的衣袖,被保安拦住了。
等他们进了餐厅大门,一场闹剧才算结束。
宁择远去牵陆小七的手,被避开了,“你说的,不以女朋友的身份。”
男人收回手,“抱歉,习惯了。”
服务生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包间,从这里,能看到外面的街景。
宁择远翻着菜单,“想吃什么?”
陆小七:“你要跟我说什么公事?”
“吃完饭再说。”
“我不挑,你随便点。”
宁择远笑了一声,“骗子,没见过比你更挑剔的。”
她不挑,是在没有挑剔条件的情况下才不挑,若是条件允许,连做菜的火候都要挑剔。
宁择远的声音不大,也不是故意说给陆小七听的,却也没有刻意压着,所以,连身旁的服务生都听得真真切切。
陆小七抿着唇,“宁择远,我不接受你的追求。”
“恩。”
若是男人真的脸皮薄到会因为她的一句拒绝就放手,他们也不会纠缠整整一年。
陆小七见他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声后就再也没说其他,疲惫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车流不再吭声。
宁择远点完餐,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等门再次关上后,他才道:“小七,我知道你介意什么,那你知道我介意什么吗?”
“介意我和聂锦之的那段婚姻。”
在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争吵过无数次了,她现在偶尔晚上做噩梦都会梦到宁择远扣着她的肩膀厉声质问——为什么要个聂锦之结婚。
这件事,成了他心里过不去的坎,同时,也是她的梦魇。
“不是。”
宁择远是骄傲的,这和他的出身背景及从小受人仰视的地位有关,这份骄傲让他从未去正视过陆小七的痛苦和纠结,他知道她痛苦,却依旧骄傲的以为能用自己的方式将她留在身边。
但其实,他和她已经在每一次的争吵中渐行渐远,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如今这副不可挽回的境地。
“陆小七,我介意的,不是你和聂锦之结过婚,我介意的,是你和他之间那段我插不进去的过去。”
陆小七皱眉,没有搭话。
她不知道宁择远口中的,介意那段他插不进去的过去和介意那段婚姻有什么区别。
她也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说下去,只会引发新一轮的争吵,她不想。
“我在怕,”宁择远眯着眼睛,他没有看陆小七,而是同她一样,看着窗外的街景,“我怕你有一天会回头,毕竟,那个男人那么好。”
对她好,对她的母亲好,即便是现在,他依旧对她很好。
陆小七气的从位置上站起来,“这只是……”
你个人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会回头,我不爱聂锦之了。
“小七,听我说完。”
这是宁择远第一次这么完完整整的剖析自己的内心,他怕陆小七一打断,他就说不下去了。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并不介意你和他结过婚,我介意的……”他回头看向陆小七,漂亮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是你曾经为了他,毫不犹豫的丢下我。”
陆小七:“……”
她知道,宁择远说的是机场的事。
她动了动唇,却说不出半个字。
“你出国,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对聂锦之的那份内疚和亏欠影响到我们的感情,其实在你选择不顾我的意愿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环横在我们之间了。”
宁择远咽了咽喉结:“那三年,我时常会想,到底是什么样深沉的感情,才会让你生出逃避的心思?你是不想影响我们的感情,还是只是在逃避我们的感情。”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你在听说他死的那一刻,有没有生出点别的心思,比如,恨我。”
陆小七搁在桌上的手手指猛的收紧,“我没有。”
原来,她和宁择远的心结一直停留在当年的机场,她回国后的所有的甜蜜,都只是溃烂的伤口结出的疤。
而聂锦之就是一柄锋利的匕首,每次出现,就将那表面愈合,内里却已经溃烂流脓的伤口再次挑破。
陆小七动了动唇,却只说出几个干涩的字:“我不会走。”
宁择远看着她,“那年我在机场等了你几天,所以,这次换你来追我一次,我们就扯平了,好不好?”
陆小七:“……”
她觉得宁择远给她挖了个坑让她跳,明明说的是他追她的,怎么几句话过后就变成了她追他了呢?
但细想之下,好像逻辑又是说的通的。
那年她在机场抛下他,换她追一次,便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