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出了一身汗,黏腻的难受,她强忍着不适,眯着眼睛去浴室冲了一下,连聂锦之和她说话都顾不上,一头栽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聂锦之看着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的女人,勾着唇角无声的笑了一下,起身去了浴室。
晚上六点多。
秘书给简安打电话,她开的是震动,又是放在外套的衣兜里的,简安没有被吵醒。
聂锦之推了推她,“简安,电话。”
他本来是想替她推了的,但想了想,还是给彼此留了空间,没有太过干涉她的私事。
熟睡中的简安被他推醒了,睁开眼睛。
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左右,脑子里都还是糊的,她茫然的看着聂锦之拿在手上不停震动的手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她的手机在响。
她伸手接过来,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喂。”
“简总,跟蒋先生约的时间是七点半,要过来接您吗?”
简安点头,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半晌,才道:“过来吧。”
她的声音被枕头阻隔,传到人耳朵里有些闷。
聂锦之捞起地上的衬衫穿上:“我送你。”
他的胸口还有简安抓出来的红痕,他低头瞧了一眼,将衬衫扣到了最上面一颗。
“你喝了酒。”
聂锦之:“不多。”
就最初的时候抿的那一口。
“这话你跟交警去说,”简安皱眉,打了个哈欠:“过来接我。”
最后一句,是对听筒那头的人说的。
秘书着实没想到会从电话里听到男人的声音,听语气,还属于有点暧昧的。
愣了一下,“好的。”
挂了电话,简安去洗漱。
再次出来时,她已经化好了妆,脸上和眼底的倦怠疲惫再也看不出丝毫的痕迹。
隔壁就是衣帽间,和房间相通,简安取了套职业装换上,也没有避着聂锦之。
女人弯腰,背脊拱起,线条很美。
聂锦之穿的还是白天那一套,他倚着门看她,“真不让我送?”
“聂锦之,”简安换好衣服回头,“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聂锦之看了她一眼,直觉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爷爷的遗嘱是,他名下的股份由我继承,但也有个条件,不能和你在一起。”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简老爷子的遗嘱里居然会提到他,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能和他在一起?
“否则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简安:“否则股份则平均分成五份,由几个人平均继承。”
“呵,”他冷笑,“你的意思呢?睡一觉,老死不相往来?”
聂锦之朝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简安,拔吊无情也不是你这样的,想玩一夜情,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全身而退。”
简安笑笑:“所以,你见不得光,以后我们就电话联系,别被那些人抓住了把柄。”
今天律师当着简家所有人的面宣读了遗产内容,那几个人,恐怕天天都恨不得长一双眼睛在她身上。
别说她现在真的和聂锦之睡了,就是没有,估计下药也要将两人弄到一张床上去。
她需要时间。
她不会任由爷爷摆布,但也绝对不会将简氏的股份便宜那些人。
她爸爸的事,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聂锦之身子前倾,双手从她两侧撑在她身后的柜子上,“随传随到?简安,你当我是鸭?”
“……”
男人的气息比之前在床上更为强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上扬,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简安偏头,双手环胸,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和他对峙。
“所以你要让我公开吗?然后明天我被人掐着命门赶出简氏,去你公司做总经理?让外界和媒体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孝,不止枉顾老爷子的遗嘱,还在老爷子葬礼过后第二天公开和你出双入对?”
聂锦之:“……”
她眼里满是自嘲。
聂锦之看着心疼,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简安咬唇,他妥协,她也柔软了,“我又不是不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