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魏墨安明白了过来。大夫治不了自己的病,也很可能治不了家人的病。因为关心则乱。
纪清池将父亲扶到了房中躺着。
过了一阵,钱太医匆匆赶到了。
他给纪震南把脉后,面色有些凝重地对纪清池说道:“纪太医,你应该也知道,这宫刑虽说是由很有经验的太监操刀的,但是死在刀下的也不是没有……何况太监多半是从小就阉割,令尊都年过半百的人了,身体底子又差……”
“这些我都知道!”纪清池急切地打断钱太医,“你不用铺垫,直接说结论!你能不能保住他的命?”
“老夫会尽力一试,但并没有绝对把握。”
“……我知道了。谢谢你。”
一旁的魏墨安插嘴道:“本王还是把胡太医也请来吧,让两个太医商量着来。”
“……可是,”这会儿的纪清池已经冷静了几分,反而觉得这样做并不妥当,“爹已是罪臣,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请太医给他看病,让皇上知道了不太好吧?”
魏墨安笑道:“我跟纪家关系好父皇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无所谓了。再说,父皇现在只怕暂时顾不上我的事了。”
正如他所料,此时的魏文帝,正面色铁青地把魏龙吟和魏虎啸都叫到了他房中,并且把下人全都屏退,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掏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盛满了清水的盆中,然后把匕首放到桌上。
“你们一个个来。”
“……父皇,您这是……?!”魏龙吟心中不禁大骇——父皇竟在怀疑自己的血统!
虽然魏文帝并没有说明缘由,但聪明如魏龙吟已经猜到了,一定是纪震南在揭发皇后毒害容妃的同时,也提到了跟她有染!
“父皇你干什么啊!”魏虎啸则是既懵懂又愤怒,“我不验!”
“由不得你!”魏文帝拿起匕首就冲向魏虎啸,狠狠刺向了他的胳膊。
魏墨啸“哎哟”一声惨叫,惊恐地用右手捂着血如泉涌的左边胳膊。
魏文帝则根本不去理会他的伤势,只管用盆子去接血。
好在,两人的血倒是融在了一起。
魏文帝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
这下轮到魏龙吟心里打鼓了——万一他真的不是魏文帝的儿子怎么办?
但他也只好不动声色地拿起了匕首,割向自己的手指,“父皇您别激动,儿臣自己来。”
当看到魏龙吟的血也和刚才盆子里的血相融之时,魏文帝和魏龙吟总算是都长松了口气。
“父皇你听信了什么小人之言!”魏虎啸还委屈得不行,“怎么能怀疑我们不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