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来岁、身穿锦衣的男子被一个东厂番子押送了进来。
这人身材高大、体态健硕,一脸络腮胡看着有些粗犷,不过面容倒是出人意料的清秀。
居然真是连云寨大当家、被东厂追捕缉拿、又被雷卷带人劫走的戚少商。
“戚少商,果然是你!”
雨化田眉头一挑,目中闪过一丝惊讶,声音冰寒,“你竟然还敢出现!”
“有何不敢?”戚少商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慌乱,神色泰然自若,微笑道,“戚某坐得端行的正,岂是藏头露尾之辈!”
“好一个坐得端行的正!”雨化田眼中讶然迅速敛去,直视戚少商的双眸,冷冷地道,“你的意思莫非是指我东厂冤枉你了?”
此时戚少商已经被点住了周身要穴,一身功力无法动用半点,他却是少了顾虑。
戚少商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雨化田眼中怒色一闪而过,曹正淳等人亦非常不满于戚少商如此嚣张。
在一道道尖锐似刀的目光注视下,戚少商昂首挺胸,脸上不见丝毫怯意。
“倒是个有几分胆色的汉子,可惜贪财忘义,枉为大周子民!”雨化田冷冷一哼。
戚少商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雨化田直接打断。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且先不提。”雨化田表情肃然,眼神冷峻,淡淡道,“但你伙同雷卷畏罪潜逃,还杀我东厂之人,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
曹正淳上前一步,冷声道:“大档头,何必与这钦犯多做啰嗦,既然送上门来,直接拿下便是。”
雨化田没有反对,大袖一挥,喝道:“拿下!”
“且慢!”
戚少商骤然大喝一声,制止了众人动作,继而看向雨化田朗声说道,“雨大人所言不错,那些东厂番子终是死于戚某剑下,要杀要剐,戚某皆无怨言。不过,此事乃戚某一人所为,与雷家堡实无关联,还望大人高抬贵手,莫要牵连无辜!”
“原来是打算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责,倒还算有几分情义。”曹正淳冷笑一声,眼神戏谑,“不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东厂十几条人命凭你戚少商担得起吗?”
雨化田点了点头:“当初是雷家堡雷卷带领连云寨一众贼寇将你劫走,证据确凿,无可辩驳,又岂是你区区一句‘无所关联’所能改变的?”
“那只是因雷卷知晓戚某遭人诬陷蒙冤,方才以德报怨、仗义出手,实属情有可原!”戚少商登时急声辩解,“诸位何不与雷家堡化干戈为玉帛,岂非美事栽?”
话音未落,雨化田立即厉喝一声:“荒谬!朝廷法度,岂容儿戏!雷卷犯了罪,东厂就必须将他缉拿归案,责无旁贷!不止是他,包括你也是!”
戚少商顿时语塞,脸上满是急切,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他看不到角度,雨化田与曹正淳暗暗对视了一眼。刚才的话虽然不错,但更多的只不过是充作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实际两人心知肚明,厉煌天志在霹雳堂,无论是戚少商还是雷卷,都不过是棋子而已,为的就是借题发挥,又岂会如其所愿?
甚至他们还在心中暗暗讥笑戚少商太过天真,竟然自投罗网。
而戚少商还是不愿放弃,正欲开口,却被雨化田猛然打断。
就见他眼神冰冷,厉声喝道:“莫再废话,来人,将他拿下!听候发落!”
就在这时,一道狂野粗豪的暴喝声突然在屋内响起:
“戚少商,老子早就劝你莫要如此天真,废话什么,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