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姓杜的应该也不止我一人吧,先让他们打打头阵再说!”
百里云笑着朝上挑了挑头,云淡风轻地道。
南宫瑕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发现三楼东边中间的雅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珠帘,走出几个稷下学宫装扮的人。
此刻他们都是面露怒容,显然对二楼雅间的女子非常不满。
“怎么稷下学宫的人又出现在这里?”
南宫瑕有些疑惑地道。
她见到稷下学宫的人,心中不由地有些疑惑。她是亲眼看到孙扬等人离开的邯郸,怎么今天又有稷下学宫的人出现呢?
“应该是谣言所致吧,不管他们怎么又来了,此事已经是势在必行。”
百里云似乎并没有南宫瑕那样惊讶,缓缓地说道。
“姑娘倒是好眼力,我们才到三楼雅间,姑娘就看到我们,倒是让在下好生敬佩。不知姑娘是哪一位?找的又是我的哪个杜姓同门?我也好让他上去领教领教!”
稷下学宫中又走出一个年约三十,身材魁伟,满脸英气的男子朗声道。
二楼雅间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再开口。
让原本起哄的人相互瞪眼,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南宫瑕见到此人,面色微变,急忙对百里云道:“此人是孙扬的兄长孙翔,一身修为恐怕已经达到羽化境,而且为人十分精明,我好几次差点被他识破。若不是他后来有事离开,估计我也没有那样容易到邯郸。你若继续冒充杜宇飞,一定要留心这个人。”
南宫瑕一边说着,一边寻找孙扬的身影,发现孙扬并没有出现。
想着他们应该是半路相遇,孙扬继续去追查祭酒令牌,而孙翔则带着人返回了邯郸。
由于他们才刚刚赶到,那女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这才引起了刚才的冲突。
百里云见南宫瑕如此慎重地介绍孙翔,下意识地抬头朝那人望去。哪晓得他才抬头,就被对方发现。
百里云只觉得对方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射了过来,让他浑身一紧,不由暗叹此人厉害。
百里云本能地想要避开,不过他想到现在的身份是杜宇飞,若是此刻躲开,将来与孙翔见面时,必然会让他生疑。
因为此刻孙翔已经亮明身份,而他也是冒着稷下学宫之名。虽说相互之间素未蒙面,但是明知对方身份而装作不认识,肯定说不过去,何况此时正是稷下学宫同仇敌忾之时。
想到这,百里云稳住心神,朝对方点头示意。
孙翔原本只是本能反应,因为刚才他开口后,不少人都在打量他。
只是别人见到他的目光后,都是转开看往别处,唯独百里云这个动作,让让他有些诧异。
不过他见百里云眼中似有亲近之意,还以为是以前的点头之交,自己一时忘记了。
因在想那女子的事,也没有多想,便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百里云的礼。
此刻孙翔正是场中的焦点,众人见他突然点头,都顺着他点头方向望去,想看他到底与何人打招呼,一下子百里云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百里云见众人看向自己,心中也有些后悔,不该与孙翔对视,如此一来,反而把自己陷入尴尬之地。
这时二楼雅间的女子又开口道:“原来孙翔师兄也来了,恕小妹先前词不达意之罪,我说的是尹夫子的门人,杜宇飞杜公子!”
那女子虽然彬彬有礼,但是却依然没有报出自己的姓名,看来来似乎也是有所顾忌。
“尹夫子的门人杜宇飞?”
孙翔闻言重复了一遍,显然他心中也有些疑惑。
百里云见对方如此执着,甚至不惜得罪稷下学宫,也要让自己上台,肯定是势在必得。若他这个时候如果再不站出来,后面的情况会更加被动。
于是百里云大笑一声,长身而起道:“原来姑娘说的是在下,倒是让我汗颜不已。在下初出茅庐,不学无术,如何担得起姑娘如此称呼,又哪敢在天下俊才面前大放厥词,贻笑大方呢!”
孙翔见百里云站了出来,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百里云为什么对他点头。
不过他心中更是疑惑。尹文的几个徒弟他都见过,其中并没有如此年轻之人,而且那几人各个都傲的没边,怎么可能会如此谦逊有礼?
“杜公子太过客气,谁不知道令师尹夫子才高八斗,学识天下无双。公子师出名门,又怎么会不学无术呢?”
雅间那女子依然温柔地说道。
百里云又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虽然她话语温柔,却是绵里带针,步步紧逼,同时又有意抬高尹文,挑拨他和孙翔之间的关系。
但是现在已成骑虎之势,他自然也不能再退让,更不能让身份曝露,不然之前的种种谋划皆将付之东流。
于是他缓缓走上前道:“姑娘对区区在下倒是费心,确实让在下惶恐。不过在下不过是尹夫子徒孙。”
“虽偶有机会受教于堂前,不过因为资质浅薄,所学也是有限。但是既然姑娘如此盛意,那我自然也不能弱了师门名声,就权且当一回辩主吧!”
说罢也不再等那女子说话,快步走上高台,拱了拱手道:“在下也算临危受命,那就暂且胡诌几句,贻笑大方,请各位方家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