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是怎么了,太子……不,时白禹才被流放到滇南没多久,时宴的心境尚未平复,如今……如今又横空要夺走她最爱的一个女儿,自此天南地北,如何再得轻易相见。也是思虑及此,她才没有将那日勤政殿的见闻告与时宴,怕她经受不住打击,只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时宴写完谕旨之后就交与单手撑在地上出了一头冷汗的周琛儒,声音却有些虚弱:“送亲事宜好好办,将功折罪。”又叫人用藤架将他抬到太医院诊治了。
尉迟北和车雷这才告退。
时宴揉了揉眉心,扭头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摇摇头,先是走到舒瑜面前说:“我让你好好辅佐她,你便是这么辅佐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很多人对时白兮的印象开始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我写得有些突兀,我其实想表达的是,就像之前提过的那样,时白兮从小就在王宫里,涉世不深,从小又被母亲和哥哥姐姐保护得很好,所以轮到这种需要牺牲之类的事情她会理所当然的认为不是自己,她是习惯了被爱的那一类人,说自私也算是有一些吧,因为她一直在做的就是索取,肯定就不懂怎么付出,但是本性并不差的
☆、第58章
“殿下,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啊,陛下还在议事!”高昂尖细的太监声音由远及近,三人俱都望向门外,却见一身粉色轻纱的时白兮面色沉郁的向内屋冲了进来,虽有太监作势拦着,可哪里拦得住。
“小兮,你怎么来了,我和你姐姐……”时宴笑着一路走过去想要如往常一般揽过时白兮,手却被时白兮抬手挡住了,未说完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哥哥去散心了?几时归?”时白兮突然的发问让时宴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轻咳了一声垂眉敛目低声道:“他想几时归就几时归,只是大抵……大抵不会是最近。”
时白兮摇头,向来只晓得捉蝶戏乐的人儿面容上竟现出几分忧愁,她看了看时白露和舒瑜,又看了看时宴,长叹一声说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只会把我当做小孩子,做什么事都瞒着我。娘亲,我听周大人说了,哥哥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是他的不对,可是这事情莫非一点回环的余地都没有了吗?我不懂,为何在寻常百姓家里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轮到自己身上就变得如此困难。就连最起码的合家团聚,以前的年岁里因着少了姐姐,以后的年岁里又会少了哥哥……”时白兮说到这儿,忽又苦笑一声,“不,是少了我和哥哥。我还以为我今年的生日能和娘亲、哥哥姐姐一起过了,还因此十分开心,哪知不过如梦一场,还未酣眠就被惊醒了。”
“……你……你俱都知道了?”不只是时白禹流放滇州的事,连着要将她远嫁到燕国的事都知道了吗……时宴心里有些慌乱,她还未曾对时白兮做好心理的铺设准备,怎么……怎么就能让她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时白兮好似解脱般长舒了一口气,释然一笑,而后走到时白露面前,跪坐下来抱住她,说道:“姐姐,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总像小时候那般躲在你身后,这世上许多事情,因果有报自有轮回,以前都是你疼我护我,到了今日还在为我斗胆做出这种事情,我却还怀着好事都是留给我的,坏事自有你顶上的心思。我长大了,虽然自小身子不好,不能像你和哥哥一样为母亲分忧解难,但是好歹到了今天,也有我能为你们做的事了。你别哭,我不难过的,你忘了吗,我自小就对你说,我很向往外面的世界,早就厌烦了这红漆宫墙,白玉栏杆,听说北燕的国都在一片大草原上,羊马成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