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气息慢慢浸透了衣裳,秦惜只觉得冷,随后清醒过来。他后颈还残留着被人敲晕的余痛,忽然被人推了一把。因为两手绑在身后站立不稳,秦惜直接摔在了地上。
那几人蒙着他的眼睛,秦惜不知这是何处,脸颊贴着地面,触感冰凉又清冽,是雪。他想坐起来,只动了动,锋利的兵刃便抵在了他颈间,冰冷得令肌肤生痛。
“这般紧张,还敢混进武林盟,”秦惜听着四周的动静,但只有簌簌的雪落声,和那几人的呼吸声。
“少说废话,等我们拿到白露为霜就放了你。”有人说道,接着那脚步声走近,有一双手把秦惜扶起来,让他靠坐着。
后背抵着的东西坚硬又冰冷,想是一块石头。秦惜被这凉意一激,又打了个寒噤。他本觉得这人的举动奇怪,却又听到旁边“锵锵”的声音,有什么随着这声音崩裂开来。
秦惜侧头朝着那声音响动的地方:“谢临怎么会愿意拿那东西来换我,你们太高看我了。我平白无故受这些苦,真是冤枉。”
“哼,冤枉?”一人冷笑了一声,“武林盟谁人不知你与谢临的那档子事,他既敢冒不韪,拿那把剑救你又算得了什么。”
“即便谢临给了,难道日后不会找你们再夺回来?”秦惜又道,“今年武林大会,可是无人能胜他。”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等敢抛头露面,自然不会用真面目……”
“说这么多做什么!”
那喝声的人走近,一把抬起秦惜的脸,从他身上撕下衣料,粗暴地勒住了秦惜的嘴。
谢临一骑而行,马蹄声踩碎了道上的宁静。他手里的赤霄在雪地里鲜明得像一道血痕,漾出凌厉的艳色。
头顶枝叶的雪落了些碎屑,谢临看见了前方的人影。他翻身下马,将白露为霜从马背上解下来,一手牵着马往那处去。
那几人纷纷执着武器,绷紧了身体,站得紧密。秦惜被一人扯到了水边,他踉跄了几步,险些摔进水里。那件狐裘早被扔在了青峰山,此时秦惜衣裳单薄,瘦削的身子像要被霜雪摧了去。
谢临横拿着白露为霜,缓缓拔出剑鞘,露出一段透明如水的剑刃。
那几人见了,纷纷露出意得之色,当中一人道:“谢盟主不愧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为了我们周全,你先把剑扔过来,我们再放人。”
谢临抬手一抛,那剑倏然划过空中,似拖过一道水痕,又轻轻地落在地上。
对面的人极快地把剑捡起来,又对抓着秦惜胳膊的人使个眼色。那人侧身踹在那块大石上,被凿出大洞的水发出扑通的闷响,石头掉了下去。
谢临同时便掠起身形,但秦惜手上的绳子拴在石头上,已经将他拖下水里。
水深处竟是有些温和的,石头坠着秦惜落下去,直到沉了底。谢临屏息一头扎进水里,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人,他一手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