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龙吟从梦中猛的惊醒,愣了片刻后急忙翻身就要继续去睡,平日里他是不常梦见姚永凤的,所以一瞬都不能浪费。
在暗中结界内的虞滁见谢龙吟这副魔怔痴傻样不由觉得好笑,对于他口中描述的“姚永凤”也产生了兴趣。
“快点办正事。”孟崇续笑着偏过头传音入密提醒她。
虞滁掏出碎银与谢龙吟借过的物什,手指攒动,顿生微光,与那些东西上残留的谢龙吟的气息勾缠纠结,最后化为一道绿光,汇入虞滁与孟崇续的体内。
“别忘了答应我的,在梦里保护好没法力的我。”
孟崇没有回答,直接伸手环住虞滁,在强光下,二人顿时便消失了。
青城的“临江仙”远近闻名,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不大的戏班子每日都是座无虚席。一身小厮打扮的虞滁自是忙的不可开交,青城距离皇城遥远,民风自是没那么拘谨,姚永凤一曲唱罢,有慕名者直接说了求娶之意。
盛妆下的姚永凤听罢似乎是犯了难,迈着碎步在台上细细斟酌,眉梢里俱是风情,勾着的嘴角映着眼中的狡黠,在火红的袍子下,潋滟生辉。
座中客都屏息等待着她的回答,虞滁穿梭在席间添着茶水,闲里看了一眼戏台上的姚永凤。
顾盼风流婉转多情,唱多了悲欢离合的戏本,几乎让人看不真切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情长情短平常事,何去何从随缘酬。”
清丽的唱词缓缓而出,仿佛迤逦江山画卷上的一点浅墨,教人心里一动。姚永凤的回答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青年朗声大笑,饮下一盏茶后拂袖而去。
新的一出戏即将开场,大家收拾了心情后继续嗑瓜子的嗑瓜子,姚永凤背对众人缓步退场。
戏班外阳光大盛,照耀着青城俯瞰而去有熠熠生辉之感,令人望而生敬。
而熙熙攘攘的长街外,半抱住虞滁的孟崇续和她一起跌落在一处巷口,因为虞滁被孟崇续护的好好的,所以没受多大伤。
被环住的虞滁挣扎无果后冷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松手?”
“现在。”说完孟崇续就放开了手,顺势拉起虞滁,他拍了拍袍子上的灰,笑意温淡:“你向来怕麻烦,这次一个谢龙吟你用的法子也太迂回了。”
虞滁不答,问了孟崇续另一个问题:“静昭城的本质,你来的第一日就看出来了吧。”
孟崇续点点头,身在城中的人不知,他们这些局外的仙者却观的一清二楚。
入静昭城的人,一是生前犯下了罪孽,二便是执念太深。罪孽可入轮回尝百世艰辛来解,可那执念,却是最难消却的。
“谢龙吟执着太深,求而不得,所以徘徊在静昭城难以离去。”
“你直接强制性的入他的梦不就好了,何苦如此麻烦?”
“我之前有尝试入过他的梦去搜寻那段记忆,可因为他自身太过抗拒失败了。他是天子,我就算是仙也奈何不了他,只能用画像吊着他慢慢来借东西这个迂回的法子了。”
孟崇续听罢低眉思考了半晌,沉声道:“我们要做什么?”
“看他执着于什么,帮他解决了,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了。”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问不就好了?”
虞滁好笑的看着孟崇续:“谢龙吟身上的傲气不比你的少,他不会愿意主动和人吐露自己的悲伤的。”
“哦,”孟崇续了解了前因后果,迈步向前走去:“走吧,梦里的时间不长,看得到一点是一点。”
☆、女驸马
巍峨皇城,四条主干道纵横交错,广植绿树,护城河越其而入,流入皇城深处。这其间又生出了无数条长街小道,摊贩们便在这儿兜售着或新奇或精致的玩意儿,官员们努力使自己的府邸隐于街市,富商们开设着新的酒楼或铺子。
皇帝则是又辟了块地建了一座高楼,专门供他临风眺望而用。
此时的巍巍高楼正迎接着夕阳的万千光辉,它们辗转歇脚在城楼四角的铃铛内,伴随着清脆生响的声音一起目送着太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