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崇续则是在他们周围布了一个阵法,以防混浊的黑气闻到源源不断的灵力都冲着这儿奔来。
等到一切都结束后,谢龙吟的身子霎时透明了一半。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真是神奇,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成仙。”
“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虞滁撤了法力淡淡道:“因为你生前的罪孽太重加之没有帝王之气加身,所以要先做四世的牲畜才可为人。”
谢龙吟摆摆手:“无所谓。”
城门的正中央有一方圆状的迷雾出口若隐若现。
“沿着城门一直朝前,有引路人在等你,到时候你报自己的名字即可。”
虞滁到了最后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保重。”
谢龙吟点点头,望着不远处的枯树,朝着虚空做了一个揖。
等到谢龙吟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孟崇续开口问虞滁:“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姚永凤的父亲因为误唱了杜撰前朝的话本被谢龙吟赐死。”在孟崇续略惊愕的眼神下她继续道:“其实姚永凤后来想开了,但她进不去皇宫,谢龙吟也没有来找过她。”
虞滁说完从广袖里掏出一本书:“这本《大周纪事》本来准备给他的,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大周记事》被随意的抛在路口,虞滁和孟崇续也不知去了何方。
而在不远处的枯树后,有三人走了出来,江摇环连连叹气:“唉,这家伙真的走了。”
沈不辞问:“他刚才是不是看见我们了?”
江摇环瘪瘪嘴:“谁知道呢?”
他们两个哀叹了好几声后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城门口,一语不发。
青松缓缓开口:“他在作揖时虽没有开口,但是嘴型我看懂了。”
“他说了什么?”
“不逾山河,士为知己。”
静昭城少了一个谢龙吟,可除了虞滁和沈不辞他们,再无人注意到。
一阵风沙掠过,被遗弃在地的《大周记事》一页一页的略过,停在了最后一章。
“据说明帝驾崩那日,怀中捧着一幅画卷,其展开后是一身着杏色衫子的少女,面容因为长久的摩挲已经辨别不得。
明帝死后三年,有白发妇人于扶越山久久不去,神色哀戚,后不知所踪。
时有猎户经过,言依稀听到了一曲《临江仙》,唱者似是女子,嗓音沙哑一迭三转,余韵悠长。
后人据此敷衍开来了一出折子戏。
行文至末,诸多不忍,叹息连连。遂大笔一挥:
帝悔悟,于冬夜离京,遍寻其踪。逾三年,或见二人,歇脚青城,片刻后相携而去。
如此这般,便题名为《游龙戏凤》,此后传唱不息。”
在后世的传说里,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
☆、红衣白袍
谢龙吟离开的十余日后,静昭城城门大开。
大家都挤在距离城门口的几米开外不敢上前,他们交头接耳,小声低语着,眼睛时不时的朝混沌一片的城外望去,生怕错过了每一个细节。
沈不辞靠在枯树上,把玩着垂下的干枝,江摇环则是欣赏着自己刚换上的罗裙,只有在人群骚动之时才会闲闲的望去一眼。
青松,他正在虞滁的当铺里,颇无聊的翻看着一本《东荒博物志》。
虞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