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蓦然一顿,静谧中,许纯侧头给县丞一个眼神,令他退下。
随即,又将徐有功拉到后侧。
这次,许纯几乎是咬牙说道:“有功贤弟,你的耿直有目共睹,然天子圣诞在即,此案又关乎猫妖,天后……姑子……如此牵连甚广,我只怕……连累了汝川衙门!”
咬牙切齿说完,许纯又堆起来惯有的假笑,给徐有功抹了一下刚抓出的褶皱——
“或者,你不愿动刑,本县令可以,就先给他上个小刑,绝不伤及性命,让他吃吃苦头……”
徐有功对他所言起初一言未发,直到脑海里划过去血淋淋的元理,“若你执意如此,我会将老人同元理的事,都如实上报。”
说完,看陈夫子走来,徐有功对他直接吩咐,把人先带下去治疗,县令许纯终于翻脸怒了——
“徐有功!此乃汝川县衙!越俎代庖也要有个度!责令询问本就是堂审的正常流程!你就是上报本官也不怕!”
徐有功冷冷看他,“是么,那你为何动怒。”
“我!”
许纯咬牙,说不出话来,是啊,他气什么?他跟个傻子气什么。
下面衙差此刻个个抓紧了棍棒,陈夫子也一动不敢动。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直到徐有功道,“你怕事,怕连累你,所以,我把人带出去问。”
许纯恼怒的脸色微顿,皱眉,“何意。”
徐有功坦言:“天子圣诞前,我破案,否则,你拿我去说法,尽可说,是我搅乱你办案。”
县丞瞪大眼,许纯眼中光泽掠过,嘴上却忽然松口,假意连连道:“这如何使得!”
“你确定使不得?”徐有功一抬眸,他立即又说:“使得,带去,不过总不能白带走。口述无凭?”
徐有功接下去:“立字为据!”
许纯满意了,又补充:“再加一条,你带走人,要是问不出一二来……本官可就不留情面了!”
“笔墨。”
笔墨纸砚,落笔画押,徐有功做完,整个县衙都是松口气,眼看他带着陈夫子和老者离开,个个面露喜色。
这下,可以保住小命了!
只是怪异,出了衙门。
老者本瑟缩的脑袋突然又不怕了,直勾勾的盯着徐有功的脸。
那张瘦削严厉的脸,眉宇间,满是正气凌然。
徐有功怕自己又吓着他,感觉到注视,也未曾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