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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前最后有意识的瞬间,是闻川宇拿了毯子给他盖,那张毯子现在仍然在他肚子上。他也仍然保持着当时的姿势,也许是沙发太小没地儿折腾,也许是他在这种环境里也能保持睡姿良好。无从验证,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沙发上睡这么久,几乎算一场整觉。
另一侧,闻川宇身上倒是什么也没有,整个人睡得蜷在一起,一米八的个变成了一小团。也许是冷,又或者就喜欢这个睡姿,同样也无从验证,他第一次看见闻川宇睡着。
陈览今迷糊了一会儿,在“继续睡”和“回床上睡”两个选择之间天人交战,最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选项c,把他睡前应做但是没做的事做了——洗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陈览今觉得自己哪哪儿都有点儿不舒服,头隐隐作痛,身上也很酸,意识和动作都很迟缓,或许洗个热水澡能好一些。
陈览今小心翼翼地起身,把毯子盖到了闻川宇的身上。闻川宇睡得很熟,没有被惊醒。
深夜的昆明还是挺凉的,陈览今没有这种预期,也没研究浴室有没有暖气或者浴霸,就赤条条地把花洒打开,被冷水浇一激灵。最后的一点儿睡意被浇跑了,才手忙脚乱地调水,好在热水来得挺快,他把花洒挂到墙上,水兜头下来,像淋雨一样,四肢一点点变暖,灵魂才仿佛终于姗姗来迟地回笼了。
颈后有些痒,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闻川宇帮他贴的抑制贴还没有摘。
陈览今的手往颈后够,手有些抖,撕下来的一瞬间,橙香席卷了整间浴室,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呛。
是他的信息素,且绝非合理浓度。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适感来自何处,他的易感期提前了。
他没有这种心理准备,因此除了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什么都没有带进浴室,只能如往常一样先把身子擦干,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闻川宇仍保持着先前那个蜷缩的姿势睡着。
陈览今蹑手蹑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行李箱轻轻地平放到地上。昨天收拾行李的时候,他只把一些比较急用的东西拿出来,抑制剂仍在里面。
尽管他动作很轻,但闻川宇还是被行李箱移动时里面东西碰撞的声音吵醒了。他走到陈览今旁边,带着浓重的鼻音:“你醒啦?找什么呢?”
陈览今蹲在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抬头看向他,第一句话不是回答问题,倒像一种求助:“我易感期提前了。”
闻川宇像是瞬间清醒了,声音里没了睡意,语气有点紧张:“啊?易感期?咋办?要我怎么帮你?”
陈览今被他这种无端的紧张逗笑,心情都扬起来一些:“不用,我带抑制剂了。但是……我可能不能出去玩了,易感期反应比较大,会影响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