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你放开我!”江珊想要甩开那人握住自己的手,扬眉道,“少管闲事!”
曹植丝毫没有理会江珊的挣扎,执意的拽住她,棕色的瞳孔中倒映着来人的影子,俊俏的脸上闪现一丝的惊恐。思绪未毕,手腕处恁的生疼,回神一看,那儿已然不知道何时开了一道口子。下意识的缩回了手,捂住血液滚滚而出的伤口。猛然一回神,瞪大眼睛看着那往黑暗处跑出去的江珊,曹植惊诧之余大喊道:“伏洛!”
“陆逊,你怎么这般摸样?”江虞和白烨赶到了客栈房间,刚要转动烛台以开启密道之门,却未曾想那门竟自己先转动了,从里面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人,刚一见到光便全身无力的瘫倒在了面前。
白烨侧耳听着声音直觉不对劲,又用鼻子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心中猛的一沉低呼道:“不好,真的是幽鼠。”
江虞神色一慌,侧身便要往那密道去,却被身后一声喊住。
“慢着,你不能去。”白烨极力的压抑心中情感,笔直着站着,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的颤抖,手紧紧的捏着垂在侧边。
“烨,珊儿在里面,我必须救她们出来。”江虞解释道。
白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准确的抓住了江虞的手,轻轻的握着认真道:“里面漆黑一片,即使你举着火把也只是能看见肉眼所能看见的地方,我就不同了,我失去了双眼但得到了一双灵巧的耳朵,与其让你冒险,不如让我试一试如何?”
江虞回身面对着白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眉头紧紧皱着不悦道:“你以为我会让你独自冒险?”
白烨亦不退让,挺起胸膛道:“然则你认为我会?”
“你们二人都莫要逞强了,再晚一步恐怕江二小姐等人都要成为那老鼠的嘴下亡魂,那老鼠数量众多,我与二小姐他们分开往回走便入了一个老鼠窝,那儿白骨森森的甚为恐怖,若非我将那路径记的清清楚楚,早就成了那些鼠辈的干粮不可!”陆逊仰面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多带火把去,那东西怕光,一见我出来便不追了!”
“你没事吧?”白烨问。
“暂时还死不了,”陆逊苦笑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好像路随时会变化一般,实在可怕的很。若非此处有鼠群作祟,我陆逊定然要好好的破一破此处玄机!”
江虞听罢,低头看向这个还一脸稚气却心高气傲的男子,淡然道:“孺子不知天高地厚,但若是你熟知周易,或许能够窥探其中一二。”
陆逊一听,猛然的坐起了腰身,仰头盯着江虞大喜道:“莫非师傅知道此处蹊跷?!”
白烨无奈苦笑摇头,心想这陆逊竟然在这生死关头还关心密道构造,莫非这些东西真的要比他自身性命重要不成?当真又是痴人一个!
江虞俨然是不想再多解释,冷着脸吩咐道:“陆逊,你去外头唤凌操将军来,便说是我有事求他帮忙,切记不要让孙权知晓,让凌将军带随身的护卫即可,有多少便算多少,越快越好。”
“好,师傅。”陆逊点头回,缓缓的扶着墙壁起身,站立不稳,“那师傅您,该真的不会要亲自进去救人吧?”
在陆逊眼中江虞再怎么了不起也只是一介女子,面对着那些硕鼠手足无力,还不是死路一条?
江虞斜了他一眼,吓的后者怔住,自觉的噤了声,默然的看着江虞走了进去。白烨许久没见江虞如此冷冽,心中暗想她只对外人如此,旁人亦从未见她温柔摸样,一种暖暖的感觉便温暖了全身,只因世间仅有自己才能够触及到最深不可测的她的内心柔软之地。
这密道会通往何处,或许仅仅是众人的错觉罢了,或许是哪位能工巧匠建造的机关迷宫,又或许此处正连接着阴司和人间,走到尽头便会看见那一条从荒古开始便川流不息的蓝色透明河流,唤作忘川河,在那河水发源处立着一块更古之石,名为三生,石头后面,在那河水之上,架设着一架短敲拱桥,被漆成了暗红,桥身隐约能够辨析出三个曾经以金色撰写成的大字——奈何桥。
白烨扭头“看着”江虞,她的脸在自己脑海中分外清晰,嘴角勾起,微笑着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