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便留她吃饭。
“啊?你问什么?”姜桑梓正囫囵吞枣吃饭,她用过饭还要赶去东宫上课,没有时间磨蹭。
“你几时与太子妃那么要好了?我可记得她从前与你不大对付。”孙留芳狐疑极了。上次“江善芷”就当着皇帝的面帮了“姜桑梓”一回,这几日她又打听到“江善芷”每日都要过去东宫找太子妃,她如何不疑?虽说此前“江善芷”表达不欲为太子良娣,可看这情况,焉知不是她耍了心计,动了念头。
“什么对不对付?她是太子哥哥妻子,论理我当唤她一声皇嫂,我们是亲戚又不是外人,既然她有事求我相助,我能帮便帮,何况又是件善事,再说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不对付过,孙妹妹多心了。”姜桑梓将口中食物咽尽后方回答她。
孙留芳显然不相信:“江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肠好。可惜殿下那想法连皇上都反对,朝上好几位大臣也都不同意,我爹说了,他与皇上的赌局肯定赢不了,到时不知如何收场,你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不论谁赢为的都是江山社稷,无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姜桑梓不耐烦听她冷嘲热讽,一句怼了回去。
“你!”孙留芳气得将汤匙一撂,“哼,外人?皇上正准备替殿下挑选良娣并奉仪数名,日后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外人了!”
“那我可要恭喜妹妹了。”姜桑梓拿绢帕拭拭唇,没有胃口再吃。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也说与哀家听听?”太皇太后听到孙留芳撂勺声音,便抬眼望来,她虽已上了年纪,皮肤却还白皙,平常不上妆,一笑起来就像神案上供的瑶池娘娘。
“禀太皇太后,留芳正与江姐姐说起慈卖会的事,一时兴起忘了场合,还请太皇太后恕留芳无礼之罪。”孙留芳神色马上改了,满目娇憨,不好意思地低头。
“不怪,你说来让哀家也听听。”太皇太后朝柳嬷嬷笑笑,命她将自己的碗筷取下,换成汤盅。
“是这样的,慈卖会上各府会捐出宝贝来进行慈卖,我便想着在慈卖会前三日在宫里先办个赏鉴会,既娱众兴,又可叫知晓宝贝价值,到慈卖那日也好标价。太皇太后乃是我大安鉴宝第一人,故留芳想请太皇太后掌眼,为宝贝沽价。”
孙留芳站起,细细说来。言语间看了眼姜桑梓,颇有挑衅之意。
看着吧,她必会协助皇后将慈卖会办得有声有色,到时众人便知晓谁才是东宫最合适的女主人。
“掌眼?哀家不行,哀家一把年纪老眼昏花,要是看错了岂不贻笑大方。”太皇太后忙摆手。
“太皇太后谦虚了,若论鉴宝,满京城都挑不出第二个能与太皇太后相提并论的。更何况留芳也不敢太劳烦您,皇后娘娘已请了几位鉴宝高手,您去了只往那儿一坐,压个场子镇个山,若有鉴不出的宝贝,才烦劳您出手呢。”孙留芳捂嘴“嗤嗤”笑起,髻边珠玉乱颤,叫人多看几眼。
“这样啊……”太皇太后沉吟,“只是鉴宝?可有热闹看?哀家想听戏……”
“有的有的。”姜桑梓跟着站起,立即亲热揽了孙留芳的肩头。
孙留芳被她打断,气得甩肩,奈何她的手揽得紧,怎么也甩不掉。
“我听人说前几日外头出了新的戏文,我爹才念叨着好听呢,不如那天进来好好乐上一乐。”姜桑梓笑嘻嘻道,与孙留芳俨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