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让一位女士在你面前受伤!子弹打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挡在前面!?”
苏冉坐在床上非常有幸地围观到了莫里亚蒂被训斥的情形,他苦笑着安静地站在伯爵面前的样子让她联想起被教导主任训斥的高中生。
她必须得承认,看到这个场面她心里是有点幸灾乐祸,甚至是暗自舒爽的。
夏尼伯爵要求莫里亚蒂在苏冉伤势好之前承担起关怀照看她的责任,也很严厉地勒令苏冉这两周必须卧床静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在夏尼伯爵耳提面命离开之后,开着门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了苏冉和莫里亚蒂两人。
莫里亚蒂坐在苏冉床边的扶手椅上没有动,面上露出一个稍显苦恼的微笑,望着她的眸子却深邃如潭:“我说过的,舅舅他很担心你。”
睡了一觉的苏冉倒是没有再摆出之前那副冷淡的姿态,事已至此,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发展坦然了许多。
她还是不相信莫里亚蒂真的会对她产生什么深刻的感情,顶多就是觉得好奇或是有趣罢了,那么只要她理智地把握好两人交往的边界和尺度,剩下的顺其自然便好。
毕竟有时刻意的疏远和冷淡,或许反而还会激起对方强烈的好胜心。
“让夏尼伯爵如此担心,我都感到有些过意不去了。不过你也不需要真的在这里陪我,我没太大事,生活上还有珍妮在。”
苏冉正说着,女仆珍妮就端着一个小托盘走了进来。
她对莫里亚蒂行了一个礼,然后将托盘放到了苏冉的面前。
“小姐,该吃药了。”
银色的托盘上放着一粒白色的药片,一杯清水,还有一小杯看起来稍许浑浊的黄色液体,随着飘起的热气散发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植物气息。
苏冉看着面前的东西一下子警惕起来。
昨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来不及细想,但现在她可是清醒地知道这是没有任何消炎药、抗菌药,治疗基本靠放血和水蛭的19世纪中叶。
想到这里,她突然感觉自己的伤口好像更痛了。
“这些是什么?”她蹙起眉,声音充满怀疑。
珍妮看了一眼莫里亚蒂,在看到对方挥手示意她离开的动作后,弯着腰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莫里亚蒂看着苏冉脸上的表情,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直接在她的床沿上坐下,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小一点的杯子:“你的伤口可能会发炎引起发热,这是柳皮汁,可以退热止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