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关闭,顾昭忽有念头,若是肯读两本书,进去看看便好了,也不枉走这一遭……其实,想是这般想的,叫他读书……恩,下辈子吧。
街上人群散去,顾昭慢慢往家走,走到路口的时候却看到愚耕站在那里冲他笑。
顾昭这才想起,愚耕先生的儿子,这一次也是要考试的,他一脸抱歉的走过去说:“哎,你看我这记性,大侄子进去了?”
“进去了,胜败便在此一举了,该做的都做了。”愚耕先生一颗心悬着,却故作不在意,可惜平日里的风轻云淡劲儿也没了,表情僵板板的,左眼睛很明显的在突突跳,许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也是,考生的父母总是比考生自己要紧张的多。
“哎,这一次不成总有下一次的,呸呸!看我,怎么说话的,定能高中,肯定高中的……愚耕先生,咱们去那里坐一坐。”顾昭见他紧张,便故作轻松,笑着指一边的酒楼道。
愚耕点点头,便与顾昭一起去了,他实需喝一杯定定神。
进了酒楼,因未到吃饭时间,后厨并未上工,顾昭他们只要了一壶蜡茶,这店中的掌柜依旧是热情服务,殷勤周到。并不觉得一壶清茶的买卖做不得。
这会子,茶方很多,有蜡茶,煎茶,末茶等等,这蜡茶,有提神醒脑,开窍通神的功效,愚耕先生点这个却是正正合适的。
顾昭是第一次喝蜡茶,以前他都是喝从南地带来的野茶树上采摘的茶叶,未抄,算是白茶,其实家里的茶方也多,他讨厌等待,便直接泡着喝,有时候泡都不泡,他喝白水。
蜡茶这种有些辛苦的味道的茶汤,顾昭还是第一次喝,当茶叶从嘴巴进入,过了舌头,流入肚腹之后,他竟感觉满口的芬芳,咦,别说,这蜡茶真是分外的解渴。
愚耕先生几杯茶水下肚,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便很敬业的介绍到:“七爷不常喝这外面的茶,这蜡茶里有江茶,冰片,麝香,用五味子煎制,再入檀香,白豆蔻少许,完成后加入甘草,糯米成饼。
此茶对七爷虽平常,可是以前晚生读书的时候,夜夜都要煮上几块,岁岁年年,不知道它陪伴了多少读书人度过这复复年年,哎呀,坏了,那臭小子进去的时候蜡烛不知道带的够不够!”
顾昭噗哧一乐,只好将楼歪回来:“先生说笑了,茶方香方,皆是国粹,怎能说它是粗茶呢。”现代人,白水一壶,冲一切可以入口的沫子,那里来的这般高雅,这般讲究,每日里忙来忙去,只是为了简单的一片瓦,一餐饭,一辈子折腾来折腾去,却没坐在那里为自己好好做几块茶饼子,别说做,听都没听过。
要说会活,还是古人的生活方式才要精致的多呢。
“七爷的想法总是不同,晚生不与你争辩,倒是这礼闱,不知道这批考生能出多少能人志士,为我大梁仁政治世,各输其力,施展所长。”
顾昭轻笑,谁展什么能耐,谁做皇帝,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倒是家中这位愚耕先生,真是常常忧国忧民对月哀叹,可惜自己对月至多会捣捣药,要么对月撒尿好不凉快也,说起来,不止他,这个时代,贩夫走卒,士人武人,对国家都有这样的热情,这种忧患意识,现代人不及也。
“七爷笑甚?”愚耕总觉得,七爷周围的人不同,到底那里不同,也是在说不上的。
“不笑什么,你也别操心了,管理国家是皇帝的事情,你又不拿俸禄,操那么多心,你操心大侄子一个就得了。”顾昭随意的摆手。
“七爷,您这么说晚生不敢认同,以前七爷说的那句知不知,自晚生听了,常常夜不能寐,反复的自问,七爷能问出知不知,不正是心忧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