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必须跟前燕王,而今的太子赵元秀交交心,说说心里话了。
说起来,他与这位王爷倒也是打过交道的,只因这位王爷是庶出,金山主那会便多教他陶冶性情的东西,更加上赵元秀喜爱到处游玩,个性也不是那么勤奋,就连上琴课他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有事儿上课的时候,他还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课上,金山主记的赵元秀的袖子里藏过很多东西,点心,肉干,猫咪,黄鹂,话本儿,小狗崽子……总之,他袖子就没空过。
那会子,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呢?金山主记的,他基本就把燕王当成透明的,不说不骂,不训不斥……
而今想起,也许……燕王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会走向哪里了……亏他一双老眼,平生目下无人,而今,这是真真的想一伸手将两颗珠子挖下来,再踩碎了啊!
他瞎了,死了又如何呢?
待明日再见历代山主,他交待不了了啊!
最近,金山主每每想起,便是这般欲哭无泪……
这日金山主到的早,辰时末刻就到了,他进不得审案的大院,便被人扶着坐在偏房等着。
等着这功夫,他想了很多,他们金山建造在几百年前,传到他这一代学问多为帝王术,只有极少部分是属于治学,治世,治家,处事,治军,为官,济世等等不必详表。
对于两位废王金山主自认尽心竭力,那会子他也详细观察过燕王,说实话,两位废王的天份要比燕王好上很多很多,加之因今上是个寡淡并始终不依赖他的,金山主看错了眼,便走错一步棋,他这步多少跟胡寂有些相似,想着两位废王怎么的也有一个能成的。
而今,废王都发配偏远南地再无消息,金山主就想着,就算废了他这把老骨头,他也得教上太子一项学问,总不能断了金山的几百年传承。
到底要教太子什么呢?金山主有些摸不着脉络,他细细探究过太子赵元秀的经历,赵元秀早年乃妾出,跟宫中宦官启蒙的,后,他只按照一般的王爷教育养大,其中看课程多为解闷陶冶性情的琴棋书画类,有关帝王学,从表面上看,太子一门都没学过,政理二十四他都没学过。
可就是一个这样的太子,当今上带着他处理朝政之后,金山主却惊讶的发现,太子是一位相当有趣的人,当他立在那里,朝臣们方发现,哦,这才是太子该有的样子,他就是太子,未来的皇上,他当得起,担的住。
如今这么久了,朝上没什么事儿能难为住太子的,最重要的是,太子是个脾气温润,性子相当好的人,特别能从小事儿去理解大臣的为难,简而言之,大臣们更加喜欢跟太子打交道,
这样的人是如何长成的呢?金山主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个悄然站立在太子身后的人,宁郡王顾昭。
别人看不到,可他却是懂行的,虽金山主表面和气,内地里金山主是十分反对顾昭的,因为,顾昭在绝户七郡搞了一个完全违背金山政体玩意儿。
不错,金山主便是这样认为的,老祖宗多少年收集实践,那些都是千年帝王经验学,他早就等着看笑话呢,可万没想到的事儿,顾昭竟然搞成了,还搞得声势浩大,七郡如今刚开出三郡半,光每年的税收就顶上国库全国七成的收入。
钱的事儿,具是小事,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凡举有人的地方,天灾人祸,都避免不了。
可是这么些年了,天灾人祸七郡皆有,可是,七郡的事儿不到御前便内部迅速消化了,非但消化,而今移民郡外各地凡举有天灾人祸,今上一般不动国库,先从七郡调配钱物,这一下,整的六部十分被动,不得不打起精神,做事儿竟然是十分利落,半点难为的话都不敢往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