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双摇头。“我先走了。等明天我再来看蕊儿。”

没再多话，她就和厉江部一起离开了。

要出医院大门时，厉江部突然拽住单双胳膊。

单双停步，侧身不解地看他。

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她的右脸。

抬手轻轻拨动她的头，直到能看到左脸颊的角度。端详片刻，他问：“红脸蛋还是巴掌印儿？”

“你才有红脸蛋儿呢！”单双有点忧心忡忡，“还没消下去？”

“还有点儿。要不要戴口罩？”

单双点头。接过厉江部递给她的口罩，戴上。

“你这人还挺讲义气的嘛。”

“听着好像原来我不仗义似的。”

单双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仗义的兄台，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说。”

“对谁都别说好吗？”

“好。”厉江部郑重点头。

不必多说，他们彼此间已渐渐有了默契。

想想从前为她身上的那种陌生感而难受的自己，厉江部竟有些恍如隔世。果然是这样，共同经历一些事情后，曾经的陌生感必将越来越少。

他们不会是熟悉的陌生人，也不会是陌生的熟人。

只会是两个相爱的人。

也许这个目标尚有些遥远。

但他相信，他们谁都没有在原地踏步，或慢或快，都在往目标的方向走。

他发现了，她在乎他。

所以什么十光的，打光棍去吧。

单双他们走后，郑歧好奇，去关淼儿在的病房看了眼。

刚进去，就是一愣。

关淼儿脸上赫然两个巴掌印。

“单双打的？”他问。

关淼儿摸了摸脸颊。手重了，不禁嘶了声。

“本想着道个歉就完事儿的。呵，没想到她真敢打我。”

郑歧腹部也挨了厉江部一拳。现在还隐隐地疼呢。

“我们都该打。”

关淼儿冷笑，点燃一根烟。

“她回了我两巴掌，你猜她说第二巴掌是什么？”

“利息？”

关淼儿吐出一个烟圈，默认了。

“她没少来我家，还真没看出来她有这魄力，这就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郑歧无言片刻，才喃喃道：“真是姐妹。”

他和单君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看得出，那个敢拿酒瓶子砸人的女孩子，倔强，有仇必报。

单双，他见得多些。

她不像姐姐单君那么棱角凌厉，气质更贴近卵石的圆润。

却没想到骨子里，她们是一样的。

难道这就是姐妹么？

再联想到关淼儿和关蕊，郑歧心中涌起一阵阵绝望。

几乎要吞噬掉他。

他盯着抽烟的女人。明明知道那是错的，却没有立场去教育她。毕竟是他先犯的错。

他只能背负着罪孽的枷锁走下去。活到什么时候，就赎罪到什么时候。

他已能预见，他的人生不论有多么灿烂的阳光照进，始终会有一片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