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客厅里的时钟,数着时间又度过了一个多小时,客厅里空荡荡的,他……今晚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
心上人死而复生回来,他该有多激动?
我特别想打电话让他回来,可又暗暗自嘲的想,他不愿意回来,就算把他绑回来又怎样呢?
我没胃口吃饭了,收拾完凉透的饭菜,我上楼去休息,在床上辗转难眠了许久。
听着秒钟滴答滴答的滑过,我的腹部有些不舒服,后来渐渐的越来越痛,我蜷缩在床上,用被褥裹紧了自己,可不管如何,还是抑制不住的寒冷难受。
凌晨三点,贺青帆还没有回来。
我满头冷汗,意识有些浑浊不清,艰难的拨到手机,迷迷糊糊中给贺青帆去了电话,响了几声后接通,但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哪位?”
我颤着声问,“贺青帆呢?”
“青帆?”女人笑了笑,“他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转告他。”
睡了……
我心脏钝痛,缩紧了身子,“不用了。”
对面很闲适的沉默了几秒,云淡风轻道:“好。”
对面很果断的挂断了,我的视线模糊的看着渐渐暗掉的屏幕,一股寒凉遍布全身,我更用力的蜷缩成团,腹部的坠痛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我刚做完人流手术,一个人冷冰冰的待在家里,而他却和旧情人睡在一个被窝,根本没想过我现在是否难受。
不知道就这样痛了多久,我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贺青帆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我站在偌大的客厅里,用力的仰着脸,却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魂不守舍了一上午,我实在没办法继续等待下去,我去了青鸿一趟,还没下车就看见贺青帆从大厦里走出来,而女人满脸幸福的依偎着。
贺青帆此时宠溺的低头看着女人,听她说说笑笑,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我握紧了方向盘,指尖惨烈的泛着白,我没下车,看着他们两人上车后离开,我开车尾随着,看见他们在贺宅下车。
我仰着视线打量着这座老宅,竟然忍不住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不自觉的划过嘴角,苦涩辛辣。
他带这个女人回家。
或许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至于我,好不好,贺青帆根本已经不在乎了吧。
只觉得心脏被狠狠的一击,我坐在车里,眼泪流了满脸,曾经的美好,最后竟然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现在梦被敲醒了,我慌乱无章,我手足无措。
魂不守舍的回了家,我等着贺青帆回来,我依然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他的心里不可能一点都没有我。
晚间,当贺青帆开门进来时,我激动的拉开大门,飞奔扑进他的怀里,我紧紧的抱紧他的窄腰,喜极而泣。
“唐苏,我有话跟你说。”
贺青帆将我拉开,眉头紧皱满脸的严肃,我心下一忑,眼神闪躲,下一秒转身要去厨房,“我做晚餐给你吃……”
“别忙了。”贺青帆将我拉回来,我踉跄了两步,只觉得双腿发软快要难以支撑。
“我不想听……”我笑得难看,逃避的低着头,视线无处安放。
“唐苏。”贺青帆的语气有些恼意。
但他还没继续说话,我却落了泪,我吸了吸鼻涕,装作若无其事的笑了下,“你说,我听着。”
“你应该知道,云倾回来了。”
云倾。
那个女人叫云倾,这个名字真好听,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他魂牵梦绕这么久。
我仰头,微笑:“我知道。”
我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从容一些。
“你应该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放不下她……”
我知道。
“所以呢?”我倔强的仰起头,竭力扯出的弧度僵硬难堪,“你若是放不下她,可以多聊几天,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的,你不回来,我和梁姨只需要做两个人的饭菜,还省事了不少……”
“唐苏。”贺青帆打断我,紧拧的剑眉凌厉尖锐,“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我的眼眶顷刻浸满了眼泪,连他的脸都看不真切,我哭哭笑笑语无伦次着,“你对她好一点,我无所谓的,毕竟失而复得,我懂的,以前那么多美好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了……”
“唐苏……”
贺青帆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房子我留给你,分手费你随便开,如果你不想留在这里,我送你出国,任何地方都可以,我都可以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