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说来听听。”
容悦学着她双手抱肘的模样:“照我们所说,欲炼成丹药,需每日以血作引。陈二公子倒也殷勤,每日规规矩矩地来了,恭恭敬敬地奉上了血,只是……”
他眉头紧蹙:“只是这时日渐长,他就算是头牛也该有气血两亏之相了,怎么面色依旧红润,和从前一般无二?”
江令桥转过身,玩味地看着他:“头几日他不正是面色苍白,脚步虚浮么?”
“话虽如此,但这亏损之相应该加重才对,如今这面色……不太像啊?”
“何以致此?”江令桥问。
“不再取血,调养数日便可。”容悦答。
“那是血有问题?”
“血没问题,是人血。”
“那便不是他陈二公子的血?”
“他难道不怕没了药效,被陈大人冷落么?”
江令桥的唇边缓缓浮起一抹危险的笑意,转身迎着天光,沐于暖阳之中。她抬手触摸着炽热光明的金辉,阳光掠过指缝映在她的脸上,裁剪出温柔的明暗相间。
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却深冷而阴沉——
“容先生有多久未见过陈大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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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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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生有多久未见过陈大公子了?”
江令桥的声音轻缓平静,容悦脑中却晴空里炸出了个惊雷。仔细想想,陈新材的确是有些时日没现过身了,尤其这几日陈晚材正春风得意,他怎么坐以待毙得下去?
一个可怕的念头漫溯至心间,容悦心中一惊:“他……他难道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江令桥仰面看他,阳光下,脸上细密的绒毛辉映着天真的金色光芒,“陈大人官高至此,敛财无数,毕生追求的都是长生不老。钱财乃身外之物,血脉骨肉也能物尽其用。只要能实现他的一生所求,这些都是过眼云烟。陈新材和陈晚材都明白这一点,只要窗户纸不被捅破,只要不影响陈大人的长生大计,窝里斗翻了天,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