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是属于西方人的高挺,轮廓清晰深刻,灰蓝色的双眸深处透露出不可一世的高傲与冷漠,仿佛他永远都带着一副嘲讽着俯视众生的面具。
男人的手轻轻滑过他的下颚,然后浅浅勾起嘴角,形成一个毫无笑意的冰冷弧度。
薄唇轻启,再次轻声说出了那句话。
“还剩十七个。”
语落,满意地感觉到身下压制的人浑身一僵,他发出一声嗤笑,指腹稍稍用上一些力,摩挲身下人的唇角,用着慵懒的腔调问:“你说,过了今晚,还剩几个?”
死寂一般的沉默。
陆与臣张了张干涩的双唇,最后叹气闭上双眼,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叫出了一个名字。
“奥伊。”
意料之外,男人却用疑惑地语气问,那是谁。
陆与臣猛地睁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双灰蓝色的双眸。
“你是谁?”
男人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尧。”
陆与臣听见这个名字后忽然开始剧烈挣扎,换来的结果就是更加暴力的压制。当两个人重新停止动作时,气息都开始变得不稳。
尧摸了摸他的脸颊,用极为轻的语调道:“乖乖的,我就放过那十个人。”
“……”
尧第一次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胁:“你不想他们死吧?嗯?亲爱的队长。”
“……”身体周遭蓝光从黯淡渐渐散去,陆与臣微微眯起眼,扬起下颚,冷漠地望着男人,“条件。”
于是尧的笑容加深了。
他低下身,温热湿润的气息喷洒在陆与臣冰凉的耳廓。
“取悦我。”
[费尔戈列·底塔]第十九章
“你们本身就是军部的试验品,”尧冰凉的指尖划过陆与臣的下颚,在到达唇下时动作一顿,慢慢道,“军部对费尔戈列失去束缚力太久了,他们需要一批又一批死心塌地的牺牲品来到这里,重新收集资料,换句话说——”
尧稍稍抬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垂目看着陆与臣,语意中不无嘲讽:“你们的死亡只是那个愚蠢的计划书上没有写出来的部分罢了。”
黑暗中,陆与臣与他沉默对视片刻,而后淡漠地移开目光,他盯着房间角落放置的桌子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半夜偷食的老鼠,那只拖着长长尾巴的灰色丑陋生物似乎并不怕人,小小如同绿豆般的双眼也正盯着陆与臣,良久,它冲着他呲牙示威。
“……”
“吱吱——!”
随着老鼠狰狞痛苦的抽搐声与一声十分微妙的闷响,早上才被陆与臣仔细擦过的桌子飞溅上散发着热度腥气的血液,没有完全破裂开的内脏飞溅上木质家具后慢慢滑落到原本干净柔软的地毯上。
只有一条光秃秃的尾巴,是这个夜间生物所存能保留下来的最完整部位。
陆与臣平静地目睹了老鼠如同被吹爆的气球一样炸裂开来的全过程,忽然下颚一疼却让他不自觉微微蹙眉,随即被强制性地捏着下颚将